第167章 以身为鞘（1/2）

地穴塌得越来越凶，根本没法儿拦了！大石块跟下雹子似的 “轰隆轰隆” 往下砸，烟土迷得人睁不开眼，里头还混着暗卫和邪修的惨叫声、兵器撞得 “叮叮当当” 的声儿，听着就揪心。地面晃得跟筛子似的，之前 “楚曦” 冻出来的黑冰都裂得 “咔咔” 响，眼看要碎成渣。法阵的光忽明忽暗，跟快没电的灯笼似的，中心那黑坑里，“圣躯” 的吼叫声越来越近，跟关了几万年的凶兽似的，正用爪子使劲扒最后的笼子！

“引路人” 在石头缝里钻来钻去，躲得狼狈极了，脸上又疯又急，俩表情拧在一块儿。他盯着飘在半空、身上能量乱晃的 “楚曦”，扯着嗓子喊：“稳住啊！仪式别断！圣躯马上就出来了！”

可这会儿的 “楚曦”，心里头乱得跟团麻似的，哪儿顾得上他。

沈逸肩膀上那没了一块儿的伤口，跟个无底洞似的，一个劲儿吸他的力气。血契那头儿跟扯着魂儿似的疼，还能清楚感觉到沈逸的气儿正往外跑，跑得飞快，这感觉太实在了，连 “渊” 那冷冰冰的念叨都盖不住。

更让她（或者说 “它”）闹不明白的是，刚才自己这身子咋会不由自主护着沈逸？不光费了力气，还没弄死这蝼蚁，现在倒好，这小子还敢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又心疼又坚定，跟看自家丢了的孩子似的！

又懵又气，还有点儿说不上来的疼，跟针扎似的，从身子最里头冒出来，撞得那股子刚稳住的冷劲儿都晃了。眉心的竖瞳闪得乱七八糟，里头暗金色和黑糊糊的光搅来搅去，想把刚冒头的 “楚曦” 的意识再压下去。

沈逸单膝跪在地上，战刀扎在土里，手都攥得发白，全靠这刀撑着才没倒。左肩那空落落的地方疼得钻心，像是连魂儿都缺了一块儿，脸白得跟纸似的，汗把盔甲里头的衣服都浸透了。可他抬头盯着半空中的人影，眼神一点儿没退，跟钉在上面似的。

他看着呢！看着竖瞳里的乱劲儿，看着她身上的气儿忽强忽弱！血契传过来的不再是一片死冷，倒像是冰和火在里头打架！

“曦儿…… 抓着…… 我……” 每说一个字，伤口就扯着疼一下，声音哑得跟破锣似的，可透着股子让人没法儿拒绝的劲儿，“别让它…… 把你吞了……”

“吵死了！”

那股子冷冰冰的劲儿估计是被吵烦了，彻底火了，硬是把里头的乱劲儿压了下去。“楚曦” 竖瞳里的光又稳了，杀劲儿比之前还足。她也不费劲凝那精细的规则之刃了，直接把浑身的黑力气 —— 还混着 “圣躯” 的邪劲儿 —— 攒了道老大的黑糊糊的冲击波，对着底下的沈逸就轰过去，连他身后快塌的地方都没放过！

这一下哪儿是想 “抹掉” 啊，是想彻底毁了！把这蝼蚁、这碍事的地穴，一块儿埋了拉倒！

黑冲击波越缩越紧，散出来的劲儿吓人得很，路过的石头都在半空中碎成粉了！

“将军！” 阿七在那边喊得都快哭了，可更多落石和邪修把他拦着，根本冲不过来。

沈逸看着那能毁天灭地的玩意儿冲过来，眼里有点儿可惜，没能早点儿把曦儿拉回来，可一点儿不害怕。他最后使劲看了眼半空中那张又熟又陌生的脸，把剩下的力气全灌进战刀里，就算是白费劲，也得挡一下。

可就在那要命的一击要发出来的时候 ——

“楚曦” 的身子突然猛抖了一下！

这回不是小动静，是整个身子都不受控了！攒冲击波的动作 “咔” 一下停住了！

她脑子里最深处，那被黑糊糊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的地方，一点暖金色的小火星子，突然爆了！沈逸那豁出去的劲儿，还有脑子里全是跟沈逸有关的事儿 —— 街边买的糖葫芦、一块儿跟人拼命、还有他满手是血还盯着自己笑的样子 —— 全撞了过来！

“不行 —— 不能杀他 ——！”

这是楚曦自己的声音，从魂儿里喊出来的！

声儿不大，可劲儿特足，一下就冲开了那层冷壳子！

半空中的 “楚曦” 发出一声怪响，不像是人能喊出来的，又疼又气。她那只攒着黑力气的手，突然转了方向，不是冲沈逸，是狠狠往自己眉心拍去！就拍在那只睁着的竖瞳上，跟跟自己有仇似的！

“噗 ——”

跟气泡破了似的轻响。

那道没攒完的黑冲击波 “轰” 一下散了，乱劲儿到处窜，地穴塌得更厉害了。她眉心的竖瞳一下就暗了，那股子冷冰冰的规则劲儿跟退潮似的没了，竖瞳不情不愿地抖了抖，慢慢闭上，最后就剩道暗红的印儿，跟渗了血似的，看着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