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意识之战,龙吟镇渊(2/2)
就在她苦思彻底解决之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意识化身的衣摆时,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既然无法消灭,那能否……“转化” 或者 “利用”?
这 “渊” 之意识,本质上是 “归墟之眼” 力量的暗面,代表着终结与毁灭。而龙气,代表着秩序、守护与生长。两者截然对立,却又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同出一源。但如果…… 如果能以龙气为 “枷锁” 和 “熔炉”,用国运的暖意裹住 “渊” 的冷意;以她自身的坚强意志为 “铁锤”,日复一日地捶打、淬炼这 “渊” 之意识 —— 是否有可能,将其中的毁灭意志一点点磨灭,只留下那纯粹的本源力量,反过来滋养她自身的归墟之眼,甚至…… 用这股被驯化的力量,加固冷宫废井的封印?
这个想法让她的意识化身猛地一颤,指尖瞬间沁出冷汗。这无异于玩火自焚,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不仅会被 “渊” 的意志反噬,还可能让龙气与黑气彻底融合,变成更可怕的力量,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 就像在冰面上抱着火种行走,随时可能坠入冰窟,连带着整个大永的国运一起毁灭。
可她又想起楚琰病榻上苍白的脸,想起沈逸护在她身前时挺直的背影,想起京城里百姓担忧的眼神 —— 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别的路可走。要么放弃归墟之眼的力量,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任由 “渊” 破封而出;要么冒险一试,用自己的意志,驯服这头潜藏在体内的黑暗巨兽。
就在她心神因这个疯狂念头而激荡,意识化身的衣袍再次泛起波动时,静室之外,传来了阿七刻意压低却难掩焦急的声音 —— 他的脚步声急促地踩过走廊的青砖,靴底沾着的雪粒落在地上,化成小水洼,声音里还带着跑岔气的喘息:
“将军!郡主!刚收到影卫密报,那些余孽…… 动手了!” 阿七的手按在静室门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密报从门缝里递进来,纸角还带着寒风的凉,“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把之前藏在绸缎庄的‘惑心蛊’磨成了粉,混在香里,让几个被收买的官员和道士,在承天门外举着‘清君侧、除妖邪’的木牌聚集,还拉了横幅,说要‘请陛下斩妖女以安国运’!而且…… 冷宫那边的封印,波动突然加剧,影卫说,井口的暗金符文在颤,有黑气从缝隙里渗出来,地面都在轻微震动!”
现实世界的危机,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像蓄满了雪的屋顶突然坍塌,将所有的混乱都砸在眼前!
余孽们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 用惑心蛊的气息放大百姓的恐慌,用官员的 “大义” 掩盖谋逆的本质,试图通过制造物理层面的混乱,来印证他们散布的流言,从而彻底将楚曦打为 “妖邪”,动摇大永的国本!而冷宫封印的异动,更是表明井下的 “渊”,也趁着这内外交困的时机,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击 —— 它在呼应余孽的混乱,像饿狼闻到了血腥味,急于冲破封印,将整个京城拖入黑暗。
楚曦猛地睁开双眼,眼底金芒一闪而逝,带着一丝因识海博弈残留的疲惫,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她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掌心还残留着沈逸内力的暖意,声音虽轻,却像冰锥般锐利:“他们终于等不及了。”
她看向沈逸,目光扫过他因担忧而紧绷的下颌线 —— 沈逸的玄色披风上,不知何时沾了片从窗外飘进来的雪,却没来得及拍掉,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指节泛白,显然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楚曦的语气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也好,正好借此机会,将这一切彻底了结。”
“你打算怎么做?” 沈逸的声音里藏着担忧,他能感觉到楚曦体内的力量还未完全平复,识海博弈的消耗让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可他知道,此刻已无退路。
楚曦站起身,伸手理了理衣袍的褶皱 —— 她穿的还是那件镶狐毛的劲装,衣襟上的银纹在烛火下泛着光。眉心的暗金痕迹仿佛活了过来,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流转,像枚嵌在皮肤里的龙印。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尖轻轻碰了碰眉心的痕迹,那里还残留着国运龙气的暖意:“他们不是说我操控陛下,是妖邪吗?”
“那我就‘如他们所愿’。” 她抬手拿起放在桌案上的银纹符,符纸在她掌心泛着淡光,与眉心的痕迹呼应,“亲自去承天门前,会一会这些跳梁小丑 ——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所谓的‘妖邪’,是如何护着这大永的;顺便…… 也看看,那口井里的东西,到底想趁乱做些什么。”
她要主动踏入这漩涡的中心,以自身为饵,将所有的明枪暗箭、所有的黑暗觊觎,连同那井下的 “渊”,一并引到阳光下,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沈逸看着她眼底那抹不容置疑的坚定,知道再劝无益。他抬手将玄色披风披在楚曦肩上,系紧领口的绳结,挡住外面的寒风,声音沉得像北境的山:“我陪你去。承天门外的亲兵已就位,阿七的影卫会盯着余孽的退路,冷宫那边我也留了精锐,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动手。”
楚曦点了点头,指尖攥紧银纹符,符纸的暖意顺着指尖传进体内,安抚着还在微动的暗银能量。静室的门被推开,寒风裹着雪粒涌进来,吹得她的衣袍下摆猎猎作响。远处承天门的方向,隐约传来人群的喧哗声,夹杂着道士的诵经声,像一场混乱的闹剧,却藏着致命的杀机。
她望着那片被阴霾笼罩的天空,眉心的暗金痕迹亮了亮 —— 这一次,她不再是被动防守的 “钥匙”,也不是被命运推着走的 “容器”。她要做执棋者,用自己的意志,下完这盘关乎大永存亡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