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剥离之法,京城惊变(1/2)

亲兵的惊呼像石子投进刚平复的寒潭,瞬间搅乱了盆地的寂静。沈逸扶着楚曦往旁挪了两步,指尖还能感觉到她未散尽的颤意 —— 刚从心魔里挣脱的身子还虚着,他不敢让她再受半分惊扰。两名亲兵扛着铁铲上前,积雪被铲刃刮开时簌簌作响,暗青色石材在雪光里泛着冷硬的光,边缘冻着的冰碴子刮过甲胄,划出细碎的脆响。

随着覆盖物层层剥离,众人眼中渐渐露出惊色:这方石板竟架在同样材质的基座上,基座朝向祭坛的一侧,藏着个指甲盖大小的凹陷 —— 形状、纹路,竟与楚曦贴身带的星核碎片分毫不差,像天生为它留的位置。

“试试。” 楚曦的声音还带着弱,却伸手从衣襟里摸出星核碎片。碎片裹着她的体温,在寒风里泛着淡光,递到亲兵手中时,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像在赌一场未知的局。

亲兵指尖的雪沫子蹭在凹陷边缘,星核碎片一落进去,便像钥匙入锁般卡得严丝合缝,连半分晃动都没有。下一秒,“咔哒” 声轻得像枯叶落雪,却在寂静的盆地里荡开回声 —— 仿佛千万年前的青铜齿轮终于咬合,带着岁月的锈迹缓缓转动。巨大的石板连带着基座往侧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弯腰的入口,阶梯向下延伸,裹着一股比幽冥漩涡更古老的寒流,混着星辰的清辉与混沌的沉郁,扑面而来时,连亲兵们呼出的白气都凝了冰。

“我先去。” 沈逸攥紧腰间佩刀,火把的光在他眼底跳着。他回头看楚曦,目光里裹着不容置疑的护意,“待我确认安全,你们再扶郡主下来。” 说罢,靴底碾过阶梯上的薄冰,一步步往下走,火把的光晕在幽暗里拓出窄窄的路,映得石壁上的星纹忽明忽暗。

阶梯短得超乎预期,不过十余步便触到平地。石室不大,四壁光滑得像被冰磨过,刻满了与石板同源的星图 —— 星辰的线条里嵌着细碎的银点,像把夜空揉碎了刻在上面。而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没有想象中的棺椁或珍宝,只有一卷银轴静静躺着,非帛非纸,裹着一层流动的星芒,触手时凉得像浸过北境融雪,却又透着丝温润,不像死物,倒像藏着活的光。

沈逸用佩刀敲遍石室四壁,确认没有机关暗箭,才朝上方扬声。楚曦在亲兵搀扶下踏入石室,脚步刚落,目光就被那卷银轴勾住 —— 轴上散出的能量波动,与她体内的暗银力量像久别重逢的故友,温柔地缠上来,却又带着一丝警示的沉郁,仿佛在诉说某个沉重的秘密。

她走上前,指尖刚碰到银轴,卷轴便自行展开,暗银光点顺着指尖爬进她的意识 —— 不是文字,是一幅幅会动的画面:归墟之眼在星空中沉浮,暗面的 “渊” 如墨潮翻涌;有人试图剥离力量,却被渊的寒气冻裂神魂;还有人撑过剥离,却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每一缕意念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撞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这竟是 “剥离之法” 的全卷秘辛!

卷轴的意念清晰地铺开:归墟之眼本是平衡之钥,可若承载者心魂不够坚韧,便会成渊的 “突破口”。而剥离,需闯过四道生死关:

其一,时机如刀刃上的雪 —— 需卡在渊的獠牙刚触到心魂,却未咬穿意志的瞬间。太早,归墟之眼像沉眠的冰,撬不动;太晚,心魂已被墨染,剥离时只会扯出渊的凶性,让整个北境沦为漩涡。

其二,护法如燃烛护灯 —— 需一位心志比钢铁还硬、与承载者心意相通的人,以精血为引、神魂为盾,筑 “净化力场”。可一旦力场破了,护法的神魂会被渊的寒气冻成齑粉,连转世的可能都没有。

其三,之地如根之土壤 —— 必须在归墟之眼初醒之地(如此处北境祭坛),借混沌星力 “骗” 过已与承载者血脉绑定的力量,稍有偏差,便会引发力量暴走,连石室都会被撕成碎片。

其四,代价如割骨剜心 —— 剥离时,承载者会像被活生生抽走魂魄,三成成功率背后,是要么失去所有力量成废人,要么直接身死道消;而护法,轻则经脉尽断,重则修为全废,再无拿起刀的可能。

银轴的光渐渐暗下去,楚曦握着它的指节泛白,指腹蹭过冰凉的星纹,连呼吸都放得轻。抬头看沈逸时,眼尾泛着红,那点不忍像针似的扎在眼底 —— 他刚用血脉帮她挡过心魔,腕脉的伤口还在渗血,她怎么能开口?怎么能让他再踏这趟九死一生的浑水?

“这法子……” 沈逸凑过来,能看见楚曦眼底的挣扎,心像被冰裹住,“太险了。” 他没说 “不行”,却把 “我陪你” 三个字咽进了喉咙 —— 他怕自己一说,她会更犹豫,更心疼。

石室内的沉默刚漫开,地面上突然传来兵器出鞘的锐响,像惊雷劈碎了寂静!“何人擅闯!” 亲兵的厉喝裹着寒风传下来,带着几分警惕的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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