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北上寻源,石板秘辛(1/2)
沈逸的坚定,像浸了晨露的苍峰 —— 连轮廓都透着沉稳的暖意,稳稳撑住了楚曦那颗晃荡的心。逃避是裹着糖衣的毒药,恐惧只会喂大暗处的深渊,既然早已被卷入这漩涡中心,唯一的生路便是攥紧拳头直面它,从命运的掌心里抢回控制权。
“主动出击……” 楚曦重复着这四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纹 —— 那是之前对抗渊墟时蹭上的能量痕迹,此刻竟泛着微弱的光。迷茫像被风吹散的雾,渐渐从她眼底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寒刃出鞘般的锐利。她转身走到书案前,铺开那张边角卷翘的大永疆域图 —— 图纸上北境那片区域用墨色晕染着,边缘还沾着陈年的朱砂,像极了冻土上凝结的血痕。指尖落在墨色深处,她的声音裹着一丝回忆的冰碴:“若要寻根溯源,答案或许藏在北境的寒风里。我的‘归墟之眼’,是在那里伴着裂谷的轰鸣彻底觉醒的 —— 当时星核混沌裹着刺骨的凉意钻进血脉,连呼吸都带着冰碴,最后与这股力量融成了一体。那里的古老祭坛、乱得像打结的规则、还有吞人的幽冥漩涡…… 说不定都藏着这力量的底细,藏着它和渊墟勾连的秘密。”
她抬眼时,眸子里映着疆域图的墨色,连语气都沉了几分:“我们得再去一次北境。这次不是被动被卷进去,是带着刀、带着脑子去查。那里可能有我们要的答案,甚至可能有能封死那‘锁孔’的法子 —— 哪怕是毁了它。”
这决定像投进冰湖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风险的涟漪。北境绝地本就是吃人的地方:寒风能冻裂骨头,空间扭曲时连影子都会被吞掉,更别说那些藏在暗处的幽冥漩涡,上次就吞了他们三匹战马。而且京城刚稳下来,楚琰还靠在软枕上批奏报,嘴唇都没恢复血色,他们这时候离开,朝堂会不会有人趁机作乱?渊墟会不会盯着冷宫那口井,趁虚而入?
沈逸却没半分犹豫 —— 他指尖扣着桌沿,指节泛着淡青,目光却稳得像扎根的树:“好,我陪你去。”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疆域图上京城的位置,声音里多了几分筹谋:“陛下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上次清洗后,几位阁老心都向着大永,靠得住。我会把京畿防务交给副将林峥 —— 他跟着我打了五年仗,连眼皮子都不眨就能砍了叛兵。阿七留下,带着他的暗线盯着京城:宁国公的余党、冷宫的井、甚至钦天监的动静,都要盯紧,有情况用密信筒传北境,我们骑马赶回来,最多十天。” 他说到冷宫那口井时,语气沉了些:“走之前我让陛下下旨,说要修缮宫苑,把冷宫圈起来,派两百精兵守着 —— 每人都穿你画的银纹甲,腰里别着防阴寒的药囊,谁敢靠近,先射一箭再说。”
计划定了,两人像上了弦的箭,立刻分头行动。
沈逸揣着密折连夜入宫时,楚琰正靠在铺着厚锦的软榻上批奏报 —— 案几上摆着温好的参汤,还冒着热气,可他的指节还是因用力握笔而泛白。沈逸没绕弯子,把楚曦是 “钥匙” 的推断、北境可能藏着线索、他们要北上的决定,一字一句都说了。
楚琰手里的朱笔 “啪” 地掉在奏报上,晕开一小团红。他盯着沈逸,苍白的唇抿成一道紧绷的线,眼底的担忧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攥住沈逸的手腕,声音虚弱却咬得极紧:“朕知道了…… 曦儿是为了朕,为了这大永,才把自己逼到这份上。沈逸,” 他的指尖冰凉,却握得极牢,“朕把她托付给你。京城有朕在,你们放心去。记住,别光顾着查线索,得先保着自己 —— 朕还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喝庆功酒。”
有了皇帝这话,后续的事就顺了。沈逸以 “奉密旨巡查北境军务,探查前朝遗迹” 为名,挑了三十名曾跟着他闯过尸山的亲兵 —— 每人腰间都别着楚曦特制的银纹符,甲胄缝隙里还塞着防阴寒的药囊,连马鞍上都绑着应急的干粮和伤药。他还找了三位阁老密谈,把朝政和防务的交接清单写得明明白白,甚至标好了紧急情况的应对步骤:若渊墟有动静,先让阿七用响箭示警,再调京郊的兵力守冷宫;若朝臣有异议,让阁老拿皇帝的密旨压着。
楚曦则在郡王府的书房里忙得脚不沾地。她把所有和北境、归墟、星核相关的记载都摊在桌上 —— 有前朝秘录的抄本,有她自己画的能量波动图,甚至还有上次去北境时记下的笔记,纸页边缘都被翻得起了毛。她盘腿坐在榻上,指尖捻着那枚星核碎片时,体内的暗银能量竟顺着指缝绕着碎片转,像认主的小兽般温顺了些 —— 之前流转时总有的滞涩感少了,多了点微妙的呼应,连太阳穴的胀痛都轻了。她试着把一丝能量注入碎片,碎片竟微微发热,像揣了块暖玉,还传递出一股模糊的牵引感 —— 指向北境的方向。这感觉像给她吃了颗定心丸,让她更确定北上是对的。
阿七领命留下时,指尖扣着腰间的密信筒 —— 筒里装着楚曦画的简易联络图,每个标记点都用朱砂圈了风险等级:冷宫井是 “红圈”,宁国公旧宅是 “黄圈”,钦天监是 “蓝圈”。他躬身领命时,声音压得极低:“郡主放心,只要有半点动静,我立刻传信北境,绝不会让京城出乱子。”
五天后,一切准备妥当。楚曦换了身轻便的劲装,外披镶着狐裘的披风;沈逸则穿了件玄色的甲,甲胄上刻着防阴寒的纹路。两人带着三十名亲兵,趁着凌晨的薄雾悄无声息地出了京城,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只留下一串轻响,很快就消失在北去的尘土里。
有了上次的经验,加上这次目标明确,他们走得很顺。避开了上次吞噬过战马的幽冥漩涡,沿途的冻土上还留着上次扎营的残火痕迹 —— 黑色的灰烬被风吹得打旋,像细碎的蝶。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甲胄上,簌簌地响,亲兵们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被寒风扯散了。
越靠近北境绝地,空气越冷,连呼吸都带着冰碴。楚曦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沉寂的暗银能量开始活跃起来 —— 像久别故土的游子闻到了家的气息,在血脉里蹦跳着,指尖泛着细碎的银光,却又裹着一丝不安的躁动,仿佛怕这 “家” 早已变了模样。她攥紧拳头,把能量压在掌心,时刻警惕着 —— 怕这股兴奋劲儿里藏着渊墟的陷阱。
再次踏入那片荒芜的祭坛盆地时,楚曦的心跳快了几分。破碎的祭坛还像上次那样立着,断柱上的纹路被风雪磨得更淡了,地面上还留着上次大战的痕迹 —— 有暗银能量灼烧的黑印,还有幽冥漩涡留下的浅坑。四周的幽冥漩涡缓缓转着,像睁着的冷眼,散着让人发寒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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