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引蛇出洞,药藏杀机(1/2)
郡王府的空气像浸了霜的锦缎,看着平整,摸上去全是刺骨的凉。楚曦靠在软榻上,狐裘领口的白狐毛软得像云,却暖不透她眼底的寒 —— 她盯着那碗药汁,浑浊的液色像掺了尘的月光,晃在瓷碗里,连药香都裹着点可疑的滞涩,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气。
“去寻张嬷嬷来。” 她声音轻得像落雪,指尖却没碰那碗药,“让她悄悄验验药渣和剩下的药材,别惊动任何人 —— 连风都不能透出去。”
侍女端着药碗退下时,衣摆带起的风都透着慌。沈逸站在一旁,眉峰拧成了死结,指节敲在桌案上,像砸在冰面上,每一下都溅着火星:“这群东西敢动你的药!太医院那摊子,是该好好清一清了 —— 今日便带兵去,把藏在里面的蛀虫全挖出来!”
“急不得。” 楚曦抬手按住他的腕,指尖的凉透过衣袖传过去,像给燃着的火浇了点雪,“他们既敢伸手,这次不成,定会盯得更紧。打草惊蛇,倒让他们藏得更深;不如…… 把饵亮出来,等蛇自己缠上来。”
她抬眼时,眸子里藏着星子似的光,软中带韧:“对外就说,我昨夜受了寒,病情反复,需用‘玉髓灵芝’和‘九心莲露’来吊气。这两味药是稀世的宝,库藏少得可怜,像勾蛇的香饵 —— 他们若想动手,定会盯着这两味药做文章。咱们只需在暗处张网,等着收鱼就是。”
沈逸眼中的燥意渐渐散了,只剩了然的锐:“好!我让影卫贴着太医院的墙根走,库房、煎药房、还有那些管药材的太医宅,全围上 —— 连只苍蝇都别想带着药渣飞出去!”
阿七也躬身应下,声音脆得像裂冰:“属下会盯死药材出入的每道关,谁碰了‘玉髓灵芝’,谁问了‘九心莲露’,哪怕只多瞧一眼,都记在账上!”
一张无形的网,就这么顺着 “珍贵药材” 的饵,悄悄撒向了太医院的阴暗角落。郡王府对外闭了门,说郡主需静养,谢绝探视 —— 沈逸加派的护卫把王府守得像铜铸的壳,而影卫们像贴在暗处的墨,连风都带不走他们的影子,只盯着太医院里那些动了心的 “蛇”。
饵刚亮出去两日,水面就起了涟漪。
太医院管采买的副管事,像偷食的鼠,总趁着暮色往宫外一家药铺钻,袖口藏着的纸条,在灯笼光下露过一角,像吐信的蛇芯;库房的老吏更蠢,深夜里摸进库房,指尖在玉髓灵芝的木盒上划来划去,记编号的纸页被他攥得发皱,像在数自己的死期;最让人齿冷的是那位素来以 “清廉” 闻名的太医 —— 他家的仆役竟揣着银子,偷偷去见宁国公的远亲,两人在巷子里说话时,仆役袖管里掉出的油纸包,像藏了毒的糖。
这些动静全被记在纸上,送到楚曦面前。她捏着纸页,指尖泛着白,冷笑一声,那笑声像冰珠落在玉盘上,脆生生的,却带着寒:“倒真是无孔不入。他们是想在药材里掺东西,还是直接掉包 —— 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自己早把影子落在了网里。”
沈逸指着副管事的名字,眉峰又沉了:“这两个小的,先抓起来,免得他们真毁了药材。至于这个太医……”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厉色,“留着他,看看他背后还牵着多少根线。”
“还要拿到证据。” 楚曦补充道,声音轻却稳,“得知道他们想掺什么 —— 是蚀骨的毒,还是耗命的药。”
阿七办事快得像风。不过一日,一小包用油纸裹得严实的粉末,就悄无声息地送到了楚曦的书房。密报里写得清楚:这是太医的仆役从宁国公远亲手里接的,打算煎药时混进九心莲露里,神不知鬼不觉。
张嬷嬷隔着帕子捏着油纸包,鼻尖凑过去闻了闻,脸色瞬间白得像纸,“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郡主!这是…… 这是‘蚀心草’磨的粉啊!无色无味,像掺了灰的雪,可只要沾一点在药里,天天喝着,心脉就会被慢慢啃噬 —— 到最后人没了,也只当是体虚熬不住,谁能想到是这东西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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