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木牌异变与绝境微光（2/2）

楚曦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暖意，意识更加清醒。她不再试图控制木牌，而是将所有的意念 —— 对守护的渴望，对平衡的执念，对毁灭的憎恨 —— 都化作一股纯粹的力量，顺着手臂注入木牌。这不是轻松的引导，而是带着反噬的博弈：混沌之力像不听话的野马，在她的识海里横冲直撞，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的冷汗滴在地上，和灰尘混在一起变成灰黑色的泥点。

“以混沌之名…… 平衡界限…… 混淆虚实！” 她用意念嘶吼，喉咙里溢出微弱的气音。

兽首木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的混沌光！光芒不再是扩散的光带，而是凝成一个半透明的气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 直径从三尺扩大到一丈，将楚曦、沈逸、赤霄残刃，还有黑色巨茧完全笼罩其中。气泡的表面泛着淡淡的流光，里面能看到红光与黑光在缠绕，像两条纠缠的蛇，偶尔碰撞时发出 “噼啪” 的轻响，却没有爆炸，反而相互融合，变成淡淡的灰色。

领域形成的瞬间，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天空中的魔影发出一声带着怒意的低吼，声音像从深海传来，震得人胸腔发麻。它感觉到自己与容器的联系被切断了，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只能隐约感知到混沌领域里的能量波动，却无法再控制容器的蜕变。黑雾变得更加狂乱，不断冲击着领域的边缘，却每次都被弹回去，连一丝缝隙都钻不进来。

黑色巨茧 “嘭” 的一声炸开！里面没有出现完整的魔物，而是一团混乱的能量体 —— 一半是黑色的幽冥之力，一半是红色的邪异能量，中间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金色，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那金色是周文焕残存的意识，此刻正被黑红两色的能量撕扯着，发出凄厉的尖啸。能量体在领域里撞来撞去，每次碰到气泡壁就发出 “滋滋” 的声响，表面的能量被一点点剥离，化作细碎的光粒消散。

领域之内，规则变得极其诡异。沈逸感觉身上的疼痛突然减轻了，左臂的伤口不再流血，反而泛起淡淡的红光，像在被修复；但皮肤下又有混乱的能量在窜动，像有小虫子在爬，又痒又疼，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楚曦则感觉精神力在缓慢恢复 —— 混沌之力像温柔的水流，滋润着她枯竭的识海，之前因过度催动剑意而产生的刺痛感渐渐消失，她能更清晰地看到能量体中央的金色光点，甚至能听到周文焕微弱的求救声：“楚曦…… 救我……”

但混沌领域极不稳定。气泡壁时不时收缩，表面的流光变得暗淡，发出 “咔嚓” 的细微声响，像随时会碎裂的玻璃。而且领域范围只有一丈，根本无法影响远处的魔影本体，最多只能支撑半柱香的时间。

楚曦的目光死死盯着能量体中央的金色光点。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 —— 如果能借助木牌的混沌之力，将周文焕的意识从能量体里剥离出来，再用赤霄剑意净化幽冥之力，是不是就能彻底摧毁这个 “容器”？甚至…… 用净化后的能量，反过来攻击魔影的通道？

这几乎是自杀式的赌局 —— 稍有不慎，她就会被混乱的能量反噬，连神魂都可能被撕碎。

沈逸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紧紧握住楚曦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带着坚定的力量。“曦儿…… 我信你……”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无论结果如何…… 我陪你……”

楚曦深吸一口气，眼底的犹豫被决绝取代。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赤霄残刃，意念一动，残刃瞬间飞到她手中。剑身的混沌光与木牌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红白相间的光带，缠绕在她的手臂上。

“周文焕，集中精神！” 楚曦用意念喊道，声音穿透混乱的能量体，直达那缕金色意识，“我带你出来！”

能量体猛地一震，金色光点瞬间亮了几分，像是在回应她的呼唤。

天空中的魔影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幽绿眼眸里爆发出浓烈的杀意，黑雾疯狂冲击着混沌领域，气泡壁的裂纹越来越多，“咔嚓” 声越来越响。

时间不多了。

楚曦握紧赤霄残刃，将混沌之力与纯阳剑意凝聚在刃尖，对准能量体中央的金色光点，缓缓刺了进去 —— 这一剑，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救赎；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平衡。

刃尖触碰到能量体的瞬间，领域内的光芒骤然暴涨，将整个祭坛废墟都照得通红。黑红两色的能量疯狂反扑，楚曦的嘴角溢出鲜血，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后退半步。沈逸紧紧抱着她的腰，将自己最后的内力全部注入她的体内，用身体为她抵挡能量的冲击。

绝境中的微光，在这一刻，化作了刺破黑暗的希望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