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里的求救信（2/2）

林砚之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气。刚才男人抓住她胳膊的时候，她清楚地感觉到，怀里的账本在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躁动。

她回到修复室，把账本拿出来。账本的封面还是凉的，可内页的“五月初六”那页，焦黑的印记里，白色的字迹变得更清晰了：“他来了，带着火……”

林砚之知道，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一定和当年的周司令有关，他找账本，是为了销毁证据。而她，必须在他找到她之前，先去苏家老宅，找到账房地窖里的“东西”。

当天下午，林砚之驱车前往城郊苏家老宅。老宅果然如老张所说，荒草丛生，院墙都塌了一半。她按照账本里的提示，找到西厢房——西厢房的屋顶已经破了，阳光透过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蹲在地上，仔细找第三块砖。砖的颜色比其他砖深一些，边缘还有撬动过的痕迹。她用随身携带的小铲子撬开砖，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正是地窖的入口。

地窖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林砚之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下去。地窖不大，里面堆着一些旧箱子，最中间的箱子上，放着一本和她手里一模一样的蓝布账本——只是这本账本的封面，没有绣字，像是未完成的半成品。

她拿起那本账本，翻开第一页。里面没有账目，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苏清宴和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穿着布庄老板的衣服，应该是她的父亲。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若我出事，让账本找到林家人。”

林家人？林砚之的心脏狂跳——她的母亲，就姓林！

就在这时，地窖的入口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把砖重新盖在了洞口。林砚之抬头，看到手电筒的光照射范围内，站着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打火机。

“果然在这里。”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把两本账本都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林砚之握紧手里的账本，一步步后退。她知道，自己被困住了。可就在这时，她手里的两本账本突然同时发出一阵微光，页面自动翻开，两张“五月初六”的账页重叠在一起。

重叠的瞬间，林砚之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清晰的画面：民国十四年的苏家布庄地窖里，苏清宴正把一本账本放进箱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火光和喊叫声，她慌忙拿起另一本账本，在上面写下“林家人”三个字，然后把账本藏进怀里，冲出地窖。

同时，她感觉到怀里的账本在震动，像是在回应她的想法。她想起苏清宴写的“账本是钥匙”，突然把两本账本的封面合在一起——蓝布封面的丝线相互缠绕，像是形成了一个密码锁。

“你在干什么？”男人怒吼着上前，举起打火机就要扔过来。

林砚之没有理会他，只是专注地看着账本。两本账本的封面合在一起后，中间的页面突然弹出一张纸——是一张地契，上面写着“苏氏布庄地契，民国十年”，地契的背面，用红笔写着周司令的名字，还有一行小字：“周司令强占布庄地，杀害苏老板，证据在账房抽屉的暗格里。”

就在这时，地窖的入口被人推开，阿柚带着警察冲了进来。原来林砚之出发前，给阿柚发了定位和消息，让她如果半小时后没收到回复，就报警。

穿黑风衣的男人被警察抓住时，还在大喊：“那是我们周家的东西！你们不能拿！”

林砚之看着他被带走，松了一口气。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账本，两本账本的封面已经分开，页面上的微光也消失了，只剩下那张三页纸。

她走出地窖，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翻开账本，发现“五月初六”那页的焦黑印记里，又多了一行字，是苏清宴的字迹：“谢谢你，找到真相了。”

林砚之笑了笑，把账本抱在怀里。她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账本里还有很多秘密，比如母亲的“意外”去世，比如苏清宴最后到底去了哪里。

但她不着急，因为她知道，苏清宴就在账本的另一端，等着她一页一页，揭开所有的真相。

而此时，修复室里的那本账本，“五月初七”那页自动翻开了，上面用小楷写着一行新的字：“我在民国十四年的雨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