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1/2)

三道旨意,如同三道惊雷,再次炸响在奉天殿!

太子被变相软禁了!

案件还要继续深查!

晋王安然无恙,甚至得到了安抚!

这一刻,所有朝臣都明白,大明朝堂的天,要变了!晋王朱棡,经此一役,不仅洗清了污名,更是沉重打击了太子的声望和势力!

这位年轻亲王的锋芒,已然无人能够忽视!

朱棡躬身领旨,语气平静无波:“儿臣,谢父皇隆恩!定当竭心尽力,以报父皇!”

而跪在地上的朱标,在听到“闭门思过”四个字时,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输了,一败涂地。不仅仅输掉了一场阴谋,更可能输掉了父皇的信任,输掉了原本看似稳固的储君之位!

朝会,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结束。朱棡随着退朝的人流走出奉天殿,夏日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他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湛蓝如洗的天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这场仗,他赢了,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未来的路,还很长。

奉天殿那沉重高大的朱红色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殿内那令人窒息的压抑与无声的惊涛骇浪隔绝开来。

夏日上午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汉白玉铺就的宽阔广场上,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朱棡随着鱼贯而出的文武百官一同走下那漫长的丹陛,他的步伐稳健,不快不慢,与周围那些或步履匆匆、或交头接耳、或神色各异的朝臣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或探究或敬畏或复杂,如同细密的针尖,从四面八方投射到他身上。

这些目光,与不久前进殿时那些带着怀疑、审视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神,已然是天壤之别。

他知道,经此一役,他在这些朝臣心中的分量,已然不同。

太子被勒令闭门思过,虽未废黜,但其圣眷已损,威信大跌。

而他这个原本被视为“恃功骄纵”、可能“通敌”的亲王,却在父皇的金口玉言下,成了“受无妄之灾”、“需好生安抚”的忠臣良将。

“晋王殿下。”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朱棡侧头,只见魏国公徐达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侧,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有关切,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今日之事……殿下受委屈了。”

朱棡停下脚步,对徐达微微欠身,执了晚辈礼:

“劳岳父挂心,些许宵小构陷,蒙父皇明察秋毫,已然真相大白,算不得委屈。”他语气平和,既不过分谦卑,也不显得张扬。

徐达深深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

“殿下沉稳,老夫佩服,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经此一事,殿下虽安然度过,却也站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日后还需更加谨言慎行才是。”他的话带着长辈真切的关怀,也透露出对朝局深刻的洞察。太子倒不了,至少不会因为这一次事件就彻底倒台,未来的反扑和更加隐秘的算计,恐怕会接踵而至。

朱棡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点了点头,郑重道:“岳父教诲,棡儿铭记于心。”

这时,郑国公常茂、永昌侯蓝玉等一批与朱棡关系密切的武将也围了过来,众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扬眉吐气的神色。常茂性子直,忍不住低声道:

“殿下,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太子……东宫那边这次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蓝玉虽未说话,但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对太子的吃瘪感到痛快。

朱棡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反而肃容道:

“常国公慎言。父皇已有明断,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一时受小人蒙蔽,闭门思过亦是应当。我等身为臣子,当以国事为重,专心备战北伐,方是正理。”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既撇清了自己幸灾乐祸的嫌疑,又彰显了以国事为重的胸怀,听得徐达暗暗点头,常茂和蓝玉等人也收敛了神色,连声称是。

与几位武将简短交谈后,朱棡便与他们分开,径直朝着宫外走去。

他并不想在此刻过多地与朝臣们结交攀谈,那只会显得他迫不及待,落了下乘。

保持适当的距离和神秘感,在眼下这种微妙时刻,更为有利。

宫门外,晋王府的马车和护卫早已等候多时。

张诚亲自守在马车旁,见到朱棡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虽然极力克制,但眼中那激动与敬佩的光芒却难以掩饰。

“殿下!”张诚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朱棡对他微微颔首,没有多言,径直登上了马车。张诚会意,立刻命令车队启程回府。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车厢内,朱棡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缓缓闭上双眼,看似在养神,脑海中却如同走马灯般回放着今日朝会上的一幕幕。

朱元璋那深不见底的眼神,朱标那瞬间煞白的脸和瘫软在地的狼狈,毛骧掷地有声的禀报,以及朝臣们那惊骇、敬畏、复杂的目光……

他赢了,赢得漂亮。

利用对手的破绽,借力打力,不仅化解了自身的危机,还给予了对手沉重一击。

但他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有一种如履薄冰的警惕。

今日之事,看似是他与太子的争斗,实则一切都在父皇的掌控和默许之下。

父皇需要平衡,需要太子有所忌惮,也需要他这把“利剑”保持锋利,去完成北伐大业。

自己不过是恰逢其会,成了父皇手中那枚敲打太子的棋子罢了。

“权力啊……”朱棡在心中轻轻叹息。这便是皇家,父子兄弟,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都显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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