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守业受挫,晚晴安慰(1/2)

海坛岛的黄昏笼着一层灰蒙,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海面上,狂风卷着咸涩的水汽,狠狠拍打在石屋的窗棂上,发出呜呜的悲鸣,像在诉说着压抑的心事。守业拖着灌了铅似的脚步回到家,天已经擦黑,黝黑的脸上沾着红土与汗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住,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疙瘩,眼里的光像被狂风扑灭的烛火,只剩沉沉的失落与憋屈。

他今天跟着李伯去给邻村的渔主修船,忙活了大半天,本该拿到的工钱却被工头以“船板拼接不够平整,耽误了后续工序”为由克扣了大半。争执时,工头还斜着眼,满脸不屑地冷嘲热讽:“就这点半吊子手艺,也敢要全款?没见过世面的土后生,也就配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那些刻薄的话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在守业心上,让他既愤怒又无力,攥紧的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掌心,却终究只能忍下这口气。

“守业大哥,你回来啦?”晚晴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连忙端着一盏油灯迎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可看清他的模样时,笑容瞬间凝固,眼里涌上担忧,“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受委屈了?”

守业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垮着,径直走进屋里,将肩上的工具袋重重摔在墙角,发出沉闷的声响。他颓然地坐在桌边,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抓了抓,黝黑的脸上满是不甘与沮丧:“我真是没用!连这点工钱都护不住,还被人指着鼻子骂手艺差!”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像憋了太久的洪水,终于忍不住泄了出来。

晚晴心里一揪,连忙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安抚受了委屈的孩子:“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油灯的光映在她脸上,满是疼惜。

守业抬起头,眼里红血丝清晰可见,他将今天修船被克扣工钱、遭人羞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语气里满是愤怒与自责:“都怪我!手艺还不够精,才让人家挑出毛病,还连累李伯跟着没面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好手艺,不再让人看不起,不再让你跟着我受委屈?”

晚晴静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才拿起帕子,轻轻擦掉他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湿痕,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语气温柔却坚定:“守业大哥,这不是你的错。工头向来苛刻,村里人都知道,他就是故意挑刺想克扣工钱。再说,你学手艺才多久?能独立修补船板已经很厉害了,李伯都常夸你进步快、肯用心。”

“可他说我手艺差……”守业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像被霜打了的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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