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度陈仓(1/2)

接下来的几日,听涛苑表面依旧风平浪静,仿佛真的成了一处被遗忘的度假别院。覃沐每日按部就班:上午在南宫望陪同下“散步”,熟悉环境,做足被软禁却安于现状的姿态;午后则接受南宫鸿那痛苦而危险的“引导”,尝试驾驭体内那股桀骜不驯的“暗流”;晚上则多是独处,或者与南宫鸿进行一些看似闲聊、实则充满机锋的对话。

她耐心等待着与那名叫做覃禄的执事再次接触的机会。南宫鸿说得对,不能操之过急,必须找到一个最自然、最不引人怀疑的时机。

机会出现在水灵珠失窃风波后的第五日。大长老覃嶂亲自来到了听涛苑,名义上是关心南宫鸿和覃沐的起居,实则自然是施压兼探查。

会谈在书房进行,气氛算不上融洽。覃嶂面色依旧阴沉,言语间对水灵珠之事耿耿于怀,虽未明指南宫鸿,但敲打之意明显。南宫鸿则一如既往地插科打诨,将话题引向云梦大泽的风土人情,或是抱怨被软禁的无聊,滑不溜手,让覃嶂有力无处使。

覃沐安静地坐在一旁,扮演着温顺寡言的新妇角色,只在覃嶂问及她时,才简短恭敬地回话。她的目光偶尔会扫过侍立在覃嶂身后随行人员中的覃禄,对方始终低眉顺眼,毫无存在感。

会谈接近尾声时,覃沐端起茶杯,指尖似乎因为紧张而微微一颤,几滴微烫的茶水溅出,落在了她昨日特意别在发间的那支桃木簪上。

“哎呀。”她低呼一声,连忙放下茶杯,有些手忙脚乱地用袖口去擦拭簪子,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心疼和窘迫。

这个小插曲,在略显沉闷的会谈中并不起眼。覃嶂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多言。南宫鸿则挑了挑眉,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覃沐擦拭着簪子,目光却“无意间”与正好抬眼看来的覃禄对上了一瞬。她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哀戚,对着簪子轻轻叹了口气,用只有附近几人能听到的音量喃喃低语:“娘的簪子……差点弄脏了……”

这话像是无意识的呢喃,充满了对亡母的思念。

覃禄的目光与覃沐一触即分,迅速垂下,但覃沐清晰地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极轻微地动了一下。

覃嶂又坐了片刻,见探不出更多口风,便起身告辞。南宫鸿和覃沐将他送至书房门口。

就在覃嶂带着随从即将离去时,覃沐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上前一步,对着覃嶂的背影柔声道:“大长老留步。”

覃嶂停下脚步,回过头,眼中带着询问。

覃沐微微屈膝,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恳切:“沐儿昨日整理旧物,睹物思人,心中感伤。想起母亲生前似乎还有些琐碎旧物留在族中故居,不知……能否劳烦哪位执事,帮忙找寻一下,送至听涛苑?也好全了沐儿一点念想。”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一个思念亡母的新嫁娘,想保留母亲的一些遗物,再正常不过。而且她点名要的是“琐碎旧物”,并非什么珍贵之物,更显得情真意切,不会引人怀疑。

覃嶂目光深沉地看了覃沐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此乃孝心,应当成全。此事,便交由……”他目光扫过身后随从,似乎在想派谁去办。

这时,覃沐状似无意地接话道:“昨日送还木簪的那位覃禄执事,做事稳妥,若是得空,可否烦劳他……”

覃嶂看了一眼人群中低着头的覃禄,并未多想,一个小执事而已,便随口应下:“可。覃禄,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仔细搜寻,莫要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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