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露锋芒（2/2）

覃沐和南宫望悄然退下。离开凉亭一段距离后，覃沐才感觉那无形的压力散去。这位三长老，绝非寻常人物。

午后，南宫鸿果然如约来到了覃沐暂居的房间。他挥手屏退了侍女，布下隔音禁制。

“盘膝坐下，凝神静气。”南宫鸿吩咐道，自己则随意地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

覃沐依言照做。

“闭上眼睛，将你的意识沉入丹田，别管你那点微末的水脉，去感受更深层的东西。”南宫鸿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奇异的引导力，“想象你是一粒尘，落入一片混沌的海洋……去寻找那片海洋中，与你共鸣的‘暗流’。”

覃沐努力按照他的指引去做。起初，她只能感受到丹田内那稀薄得可怜的水灵之气，以及被冰心丹压制后、死寂一片的异样气息。但渐渐地，当她彻底放空对水灵的执念，将意识无限下沉时，她仿佛真的触及到了一片广袤、荒凉、死寂的……空间？

那并非海洋，更像是一片虚无的废墟。而在废墟的深处，有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亘古苍茫意韵的力量，在缓缓流淌。那就是南宫鸿所说的“暗流”？

她尝试着用意识去靠近，去触碰。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触及那股“暗流”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一直沉寂的异样气息，仿佛被惊醒的凶兽，猛地躁动起来！一股冰冷、暴戾、充满毁灭意味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她体内深处轰然爆发，试图吞噬她的意识！

“唔！”覃沐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她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要被撕碎！

“稳住！”

南宫鸿的低喝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同时，一股温和却磅礴的力量瞬间涌入她的体内，如同最坚固的堤坝，强行将那暴走的异样气息压制、疏导！

那股力量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古老与威严，与覃沐体内那股暴戾的气息似乎同源，却又更加中正平和。在这股力量的引导下，那躁动的“暗流”渐渐平息下来，虽然依旧冰冷死寂，却不再狂暴。

覃沐大口喘着气，浑身被冷汗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刚才那一刻，她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南宫鸿收回手，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白，显然消耗不小。他看着惊魂未定的覃沐，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看来，我猜得没错。”他低声自语，随即对覃沐道，“第一次接触，能引动它，还算不错。记住刚才被压制时的感觉，那就是你今后需要掌控的力量雏形。以后每日这个时辰，我都会来助你引导一次。”

覃沐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这股力量，比她想象的更加危险，也更加强大。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她忍不住问道。

南宫鸿站起身，弹了弹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现在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好好休息吧，我的夫人。晚上，或许还有客人来访。”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覃沐一人，沉浸在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体验和巨大的谜团之中。

初露锋芒，指的不仅是她体内那危险的力量，或许，也是她在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即将落下的第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