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说好的学渣怎么变学神了（2/2）

然后，她愣住了。

那里确实坐着一个黑发黑眸、相貌清秀的少年，和记忆中的形象有七八分相似。但是……他坐姿端正，面前摊开的课本笔记工整，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笔，似乎刚刚还在演算着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向讲台，眼神清澈，带着一丝对新同学恰到好处的好奇，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温和友善的浅笑。

这……这画风不对啊！

程羽欣心里咯噔一下。说好的吊儿郎当、上课睡觉、被老师重点关照的学渣呢？这个浑身散发着“品学兼优好学生”气息的家伙是谁？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薛木生安排的座位上，离莫凡的位置不算远，能清晰地观察到他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的课堂，更是让程羽欣的眉头越皱越紧。

魔法理论课上，薛木生提问一个关于初阶雷系魔法“雷印”能量节点分布的难点。教室里一片寂静，连几个成绩不错的学生都面露难色。

就在薛木生准备自问自答时，一只手臂举了起来。

是莫凡。

“老师，我认为这个问题可以从雷系魔能的初始激荡频率和元素粒子的定向排列稳定性来考虑……”少年站起身，声音清朗，条理清晰，引用的几个概念甚至略微超出了高一的教学范围，不仅完美回答了问题，还做了适当的延伸。

薛木生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赞赏：“非常好！莫凡同学的理解非常深刻！大家都要向莫凡同学学习！”

底下响起一片惊叹和佩服的目光。

程羽欣：“……”

她默默地从书桌里摸出一包家里带来的、印着帝都着名糕点坊logo的雪花酥，机械地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口腔化开，却丝毫没能抚平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这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下课铃响，程羽欣故意放慢收拾东西的速度，暗中观察。

只见几个同学围到莫凡桌旁，请教刚才课上没听懂的问题。莫凡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耐心地讲解着，态度温和，偶尔还会用生动的比喻逗得同学发笑。一个男生不小心碰掉了他的文具盒，他连忙说“没关系”，自己弯腰捡起来，还安慰那个一脸歉意的男生。

团结同学，尊敬师长（虽然现在没老师在场），态度谦和……

程羽欣又摸出一块杏仁饼，咬得咔嚓作响。

这剧本拿错了吧？！说好的前期莫怼怼、莫装逼呢？这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阳光少年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穿了个假的全职法师？还是说这个莫凡也被魂穿了？

巨大的疑惑和某种计划被打乱的焦躁感攫住了她。她盯着那个被同学包围着、笑容温和灿烂的“莫凡”，越想越觉得诡异，越想越觉得那张笑脸底下可能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终于，在莫凡解答完问题，同学们散去，他独自一人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教室的那一刻，程羽欣按捺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莫凡的课桌前。

教室里的其他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两人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边。

莫凡似乎有些意外，抬起头，看向挡在面前的清冷少女，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程羽欣同学？有什么事吗？”

程羽欣深吸一口气，冰蓝色的眸子紧紧锁住他，试图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她压低了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因为震惊和怀疑而产生的微颤，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捏在指尖的那块咬了一半的杏仁饼，“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光洁的地面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