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心火燎原，帝影临渊（2/2）
“黎明之锤”的炮口，一道凝聚到极致的白色光柱，撕裂空间，带着净化一切异常的磅礴秩序之力，轰向深渊实体那个正在发射光束的“核心器官”！光柱所过之处，连空间背景辐射都被短暂“定格”。
同一刹那，卡洛斯按下了投弹按钮。五枚银色的秩序奇点炸弹脱离突击艇，在微型推进器的修正下，划出五道弧线，射向预定的能量交汇点。
深渊实体的触须也到了。
两根触须狠狠抽打在“黎明之锤”的炮身上。坚固的合金装甲如同黄油般被切割、剥离，炮身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充能回路爆炸，碎片横飞。轨道炮在发出那一击后，瞬间变成了燃烧的废墟。
另外三根触须，则精准地追上了五艘投弹完毕、正在全力转向撤离的突击艇。
两艘艇被直接命中，瞬间解体。
卡洛斯的艇被触须擦过，尾部引擎爆炸，艇身打着旋失去控制。
只有两艘艇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触须的直击，拖着损伤，踉跄着逃向防线。
而此刻，攻击已经命中。
“黎明之锤”的白色光柱，狠狠轰击在深渊实体的核心器官上！那惨白的“器官”表面瞬间出现无数裂痕，虹彩物质疯狂喷溅，其发射的“存在剥离光束”剧烈抖动，强度骤降！
紧接着，五枚秩序奇点炸弹几乎同时在那预定的能量交汇点引爆。
没有巨响，只有五个微小的银白奇点一闪即逝，然后五个半径约五百米的绝对秩序重置区域凭空出现！五个区域互相重叠、干涉，在深渊实体那复杂结构的内部，制造出了一片短暂但极度混乱的法则“空白区”和“冲突区”！
深渊实体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堪称凄厉的尖啸！整个本体剧烈痉挛、扭曲！表面的复合色彩疯狂闪烁、分离！至少五个主要的“器官”结构瞬间停止了搏动，出现了裂解迹象！它对心序场的攻击光束，终于彻底中断、消散！
心序场凹陷区的压力骤然消失。金色的光幕如同被压抑许久的弹簧，开始快速回弹、修复！裂痕被新生的光丝弥补，黯淡的区域重新亮起，甚至因为刚刚承受的极限压力和被无数信念灌注，修复后的区域显得更加凝实、坚韧！
“成功了？！”舰桥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盯着那片混乱的惨白虹彩区域。
深渊实体在虚空中翻滚、抽搐，体积似乎在缩小，表面的结构一片混乱。它看起来受到了重创。
然而，狂喜只持续了不到十秒。
那混乱的、缩小的惨白虹彩团块，突然停止了翻滚。
它开始向内……坍塌。
不是崩溃式的坍塌，而是有规律的、主动的收缩、凝聚。它放弃了所有不必要的、受损的结构，将剩余的所有物质和能量，向着最核心的一点压缩。
在这个过程中，它释放出的那种“污染信标”变得前所未有的密集和强烈，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喷吐最后的毒液。周围的空间褪色范围急速扩大，甚至开始反过来侵蚀刚刚修复的心序场边缘！
“它没死！”苍溟心头警铃大作，“它在……蜕皮？或者说，在‘涅盘’？放弃受损部分，集中所有精华，进行更极端、更危险的进化！”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那团压缩到只有原来十分之一大小、却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波动的惨白核心，猛地一震！
然后，它“睁开”了。
不是眼睛，而是它的整个表面，浮现出无数个层层叠叠的、不断旋转的、如同万花筒般的诡异焦点图案。每一个图案都在变化，都在“注视”，都在“计算”。
一种清晰无误的、冰冷而饥饿的“意志”，如同实质的寒流，扫过整个战场。
它不再仅仅是遵循本能的怪物。
在承受了轨道炮的秩序净化轰击、五枚秩序奇点炸弹的重置干扰、以及心序场的持续压制后，它似乎……真正觉醒了某种更高层次的意识。
或者说，它被迫将所有的“计算资源”和“存在本能”，集中升华为了一个统一的、高效的、充满恶意的“思维主体”。
它“看”了一眼正在修复、扩张的心序场，又“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防线舰队，最后，“看”向了绿洲七号星球本身。
一道新的、更加凝练、更加致命的灰白色光束，从它那压缩的核心射出。
但目标，不再是心序场。
而是直接射向了绿洲七号的地表！射向了……星球上人口最密集的农业中心城市——那里，也是信念尖塔最密集、民众信念最集中的区域！
它要直接攻击“信念”的源头！它要制造大规模的死亡和绝望，从根本上污染、瓦解支撑心序场的信念网络！
“不！！！”雷蒙、苍溟、月瑶，以及所有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人，同时发出了绝望的怒吼。
光束的速度太快，太突然。防线舰队根本来不及拦截。
眼看那毁灭的光束就要穿透稀薄的大气层，降临城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生命温养秘境中，夜玄宸那一直与深渊实体角力、并艰难融合着亿万信念的残魂，仿佛感应到了这针对子民的终极恶意。
那灰金色的光影，骤然爆发出超越极限的炽烈光芒！
不再是包容的、温暖的金色，而是带着帝者威严的、凛然不可侵犯的炽金！
夜玄宸的核心意识，在亿万信念的支撑下，在守护挚爱的执念驱动下，在被深渊实体的恶意彻底激怒的瞬间——
强行冲破了魂源燃烧的极限，短暂地凝聚出了一道清晰的、横跨星空的帝王虚影！
那虚影无比巨大，面容模糊，但身披星辰帝袍，头戴秩序之冠，手持一柄由纯粹心序场能量构成的炽金长剑。
虚影出现在绿洲七号星球的上空，挡在了深渊实体光束的必经之路上！
他没有挥剑格挡。
而是张开了双臂，如同拥抱，又如同守护。
“朕，在此。”
一道平静、威严、仿佛带着整个旧帝国余晖与新同盟希望的意志之音，响彻在所有连接心序场的生灵灵魂深处。
下一刻，炽金虚影与灰白光束，轰然对撞！
没有爆炸。
虚影如同最坚韧的盾牌，将那道足以毁灭城市的光束，尽数吸纳！
夜玄宸的残魂，代替绿洲七号的子民，承受了这致命一击！
虚影剧烈波动，瞬间变得透明、稀薄，仿佛随时会散去。
但，他终究是挡住了。
而深渊实体，在发出这全力一击后，那压缩的核心也明显黯淡、虚弱了许多。它表面的万花筒焦点急速闪烁，似乎没料到会以这种方式被阻挡。
战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只有夜玄宸那逐渐消散的炽金虚影，如同最后告别的余烬，缓缓飘落在修复完整的金色心序场光幕上，为其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辉煌。
生命秘境内，苏云昭感觉到，夜玄宸残魂的波动，微弱到了几乎无法感知的地步。
而在绿洲七号，惊魂未定的亿万民众，仰望着天空中那正在消散的帝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震撼、感激，以及……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们的帝君，为他们挡下了灭顶之灾。
现在，轮到他们了。
信念尖塔的光芒，从未如此炽烈。
心序场的金色光幕，在吸收了夜玄宸虚影最后的余晖后，猛然向外扩张，带着亿万人的愤怒与决绝，第一次，主动地、凶猛地，压向了那刚刚完成“觉醒”、却也因此消耗巨大的深渊核心！
反击的时刻，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