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很好（2/2）

“啧啧，看把孩子给惊的。”

妮可·罗宾没有理会罗修的自言自语，她也拿起了船上的望远镜。

当她看清那个站在破烂天鹅船上，妆容花得一塌糊涂，正张大嘴巴一脸痴呆状的身影时，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

是mr.2，冯·克雷。

她的思绪，回到了阿拉巴斯坦。

在那个所有人都视她为背叛者与敌人的巴洛克工作社里，这个看似滑稽、疯疯癫癫的人妖，是少数几个，对她抱有真正善意的人。

他不是敌人。

妮可·罗宾望向冯·克雷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有警惕，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久别重逢的恍惚。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是来找自己的吗？

“去吧。”

罗修把锅铲往旁边一丢，靠在栏杆上，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

“跟他做个了断。”

“过去的，就该留在过去。”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妮可·罗宾心中最后一道枷锁。

是啊。

过去。

miss all sunday，巴洛克工作社，克洛克达尔，还有那二十年的逃亡……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望远镜，迈步走到船舷边，任由海风吹拂起她黑色的长发。

远方的天鹅船上，冯·克雷似乎也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放下了望远镜，只是呆呆地看着这边。

隔着遥远的海面，四目相对。

妮可·罗宾对着那个方向，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安心的，释然的，不带任何过去阴霾的微笑。

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她抬起手，对着冯·克雷，轻轻地挥了挥。

然后，用口型，无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

“我，很，好。”

“快，走。”

“不，要，再，找，我。”

天鹅船上。

冯·克雷看懂了。

他看懂了那个笑容，也读懂了那句无声的告别。

那双因为疲惫和脱水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大颗大颗的泪水。

泪水混着他那早已斑驳的浓妆，糊了满脸。

但他却笑了。

他一边哭，一边笑得像个傻子。

太好了。

小罗宾……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这就够了。

为了友情，这就足够了！

boss的任务？食神？翻盘的希望？

去他妈的吧！

在人妖的友情面前，一切都不重要！

他猛地吸了吸鼻子，对着咸鱼号的方向，站得笔直，然后，以一个最标准、最用力的芭蕾舞姿，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再抬起头时，他已泪流满面。

“砰。”

手中的望远镜，从他无力的指间滑落，掉在甲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紧接着。

那具靠着偏执信念支撑了无数个日夜的身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冯·克雷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噗通”一声，摔在甲板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他倒下的最后一秒，他的脸上，还挂着那副又哭又笑的，无比满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