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混沌道源，龙印归位（1/2）

踏入第九层的瞬间，所有感知仿佛都被剥离了。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连身体的触感都变得模糊。林渊试着运转龙气，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像是沉入了泥潭，只能缓慢流转；通明后期的神魂散开，也只能“看”到身前丈许范围的混沌气流——这里没有天地规则，更没有能量波动，仿佛是一片尚未开辟的鸿蒙之地。

“这就是第九层？”林渊握紧掌心的九叶龙心草。灵草蕴含的药力还在滋养道骨，骨骼里的道纹越发清晰，青金色的光泽透过皮肤隐隐可见，这让他在混沌中勉强保持着心神清明。

他试着往前走，脚下没有实地，却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阻力，每走一步都像在逆水行舟。混沌气流擦过身体，带着细微的刺痛，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道纹在试图渗透他的肉身——这是在考验他的道骨根基。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亮起一点微光。那光芒极淡，却在混沌中格外醒目，像是黑暗里的烛火。林渊精神一振，加快脚步靠近，才发现那是块悬浮在混沌中的玉台，玉台大小与第六层的龟甲台相似，台面中央的凹槽里，空无一物，却残留着熟悉的龙气波动。

“这凹槽……和龙印的形状完全吻合。”林渊心中一动，将掌心的龙印取出。玉印刚离开手掌，就自动飞向凹槽，严丝合缝地嵌了进去——没有光芒，没有震动，一切平静得像是本该如此。

但林渊能清晰感觉到，龙印嵌入凹槽的刹那，整个第九层的混沌气流都动了。原本无序的气流开始围绕玉台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无数道纹从混沌中浮现，顺着玉台流入龙印。

龙印表面的龙纹渐渐亮起，印身上的裂纹不再是残缺，反而与周围的道纹形成了呼应。林渊盯着龙印，突然想起第六层龟甲上的裂纹、第七层焚天炉的符文、第八层玉碑的刻痕——原来这些道纹，都是为了补全龙印而存在的！

“龙印并非完整之物？”林渊瞳孔微缩。随着道纹不断融入，龙印的气息越来越强，印身上甚至开始渗出淡金色的液体，像是玉印在“重生”。他能感觉到，龙印与自己的联系也越来越深，仿佛从一件外物，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就在龙印的光芒达到顶峰时，混沌漩涡突然炸开。无数道流光从漩涡中飞出，在林渊面前凝成一幅幅画面——那是龙印的过往：有巨龙撞碎流星的壮烈，有符文融入残躯的晦涩，有李老头年轻时获得龙印的欣喜，还有他自己在龙脊山、焚天塔的种种经历。

“这是……龙印的记忆？”林渊心神震动。这些画面并非虚幻，而是带着真实的情感——有巨龙的不甘，有符文的执着，有李老头的期许，还有他自己的挣扎与成长。当最后一幅画面（他在第八层滋养龙心草）消散时，龙印突然从凹槽中飞出，悬停在他面前。

印身上的裂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完整的龙纹，龙首处的眼睛竟缓缓睁开，射出两道青金色的光柱，落在林渊的眉心。

“以龙为引，以道为骨，以魂为契，承吾之位。”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不是外界传来，而是源自龙印，源自那些融入印身的道纹与记忆。

林渊感觉到，龙印正在与他的道骨、神魂、肉身彻底融合。道骨战衣上的龙纹与龙印共鸣，通明后期的神魂里多了无数关于“龙道”的感悟，金身中期的肉身更是被龙气彻底淬炼，皮肤下的龙鳞纹路变得如同真实鳞甲。

“这是……传承？”林渊终于明白。焚天塔的试炼从来不是为了考验，而是为了筛选出能承载龙印传承的人。从第一层的基础考验，到第九层的混沌道源，每一步都是在为龙印的“认主”做铺垫。

当龙印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眉心时，第九层的混沌气流突然退散。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混沌中浮现出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竟演化出一片完整的天地——这是龙印记忆中的世界，也是它蕴含的“道界”。

道界中央，那尊撞碎流星的巨龙虚影缓缓转身，看向林渊：“吾乃太古龙尊，此印是吾残躯所化，留待有缘者承吾道统。焚天塔是吾昔年炼丹之地，紫袍老者是偷学吾残法的后辈，他所求的‘焚天炉传承’，本就是龙道传承的一部分。”

林渊拱手行礼：“晚辈林渊，谢前辈传承。”

“不必谢吾，是你的道骨、神魂、心性，配得上这传承。”龙尊虚影笑了笑，“你现在虽融合龙印，但境界仍需打磨。道骨初成，可破金身境桎梏；龙印在身，能御万道；再辅以焚天丹经，日后成就未必在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