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炎谷焚炉，异火共鸣（1/2）

脚刚踩稳第七层的红岩，林渊就感觉到不对——这峡谷里的火焰并非凡火。

岩浆在岩缝里翻涌，溅起的火星落在裤脚，竟烧出焦黑的小洞。他低头看了眼，那火星明明已经熄灭，布料上的焦痕却还在缓缓扩大，像是有股无形的火意正顺着纤维往里钻。

“是符文火意。”林渊指尖凝起龙气，轻扫过焦痕。青金色气流过处，焦痕里渗出淡红色的雾气，落地时化作极小的火焰符文，一闪就没入岩石。他抬头看向两侧岩壁，那些火焰符文正随着岩浆流动明暗交替，每道符文亮起，空气里的火意就浓郁一分，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

往前走了不过十丈，岩壁上突然喷出三道火柱。火柱在空中凝成三头火豹，豹身由纯粹的火焰构成，獠牙上滴落的火油落在地上，竟将坚硬的红岩烧出小坑。

“试试青煞炎。”林渊没动龙渊剑。他心念微动，掌心腾起团幽蓝色的火焰，火焰刚出现，三头火豹就像是遇到了天敌，动作猛地一顿，身上的火光竟黯淡了少许。

这是他早年在废弃矿洞收服的异火，平日多用于炼药，今日还是头次在战斗中动用。青煞炎看似幽冷，实则霸道无比，尤其克制这类天地衍生的灵火。

果然，火豹迟疑片刻，还是嘶吼着扑来。林渊不闪不避，青煞炎顺着掌心蔓延到手臂，待火豹扑至近前，他突然侧身，手肘带着幽蓝火焰撞向最左侧的火豹。

“噗——”

像是冰雪遇火，那头火豹竟直接溃散，化作漫天火星。但火星没落地，又被岩壁上的符文牵引，重新凝成火豹的形态，只是体型比刚才小了一圈。

“能重生？”林渊挑眉。看来和第六层的傀儡一样，只要岩壁符文还在，这些火灵就杀不尽。他不再恋战，青煞炎在周身凝成层护罩，径直往峡谷深处闯。

火豹、火鸟、火蛇……沿途不断有火灵扑来，却都被青煞炎挡在三尺之外。幽蓝色的火焰护罩上，时不时窜起细小的火苗——那是青煞炎在吞噬对方的火意，每吞噬一次，护罩的光芒就亮一分。

走到峡谷中段时，林渊突然停下脚步。

前方的红岩路上，铺着层淡金色的灰烬。灰烬里隐约能看到骨骼的形状，像是某种巨兽的残骸。而在残骸尽头，岩壁向内凹陷，形成个天然的石窟，石窟门口坐着个身影。

那身影背对着他，穿着破烂的灰袍，身形佝偻，手里拄着根焦黑的木杖，和紫袍老者的拐杖有几分相似。听到脚步声，身影缓缓转头——那竟是具焦黑的骷髅，眼窝里跳动着和青煞炎相似的幽蓝火焰。

“人族？”骷髅开口，声音像是两块烧红的铁在摩擦，“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能走到这里。”

林渊握紧龙渊剑：“你是谁？”

“守炉人。”骷髅抬起木杖，指向峡谷尽头的青铜炉，“在你之前，有个穿紫袍的老头闯进来，想抢焚天炉的钥匙，被我打退了。”

林渊心中一凛：“他也来了？”

“来了，”骷髅眼窝的火焰晃了晃，“但他身上的黑气太杂，被焚天炉的火意排斥，刚过中段就被火灵缠上，现在怕是还在跟火蛟较劲。”

骷髅说着，木杖在地上敲了敲。石窟门口的灰烬突然动了，竟缓缓聚成个盘膝而坐的人形，灰烬表面浮现出淡淡的符文，和第六层龟甲上的道纹有几分相似。

“这是上一个守炉人的残魂，”骷髅解释道，“焚天炉每千年选一次主，需过三关：火身、火心、火魂。你能引动异火走到这里，算过了火身关。”

林渊看向那灰烬人形：“剩下两关是什么？”

“火心，是让你守住本心。”骷髅的木杖指向灰烬人形的胸口，那里的灰烬突然散开，露出块晶莹的红色晶石，晶石里包裹着团跳动的火焰，“这是‘焚心石’，能映照人心最深处的执念。要是被执念吞噬，就会变成灰烬里的一部分。”

林渊盯着焚心石。晶石里的火焰明明是红色，在他眼里却渐渐变成了青金色，像极了龙印里的龙气。他突然想起刚拿到龙印时，在龙脊山被追杀的日子，想起李老头临终前的眼神，那些画面竟顺着焚心石的光芒，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小心。”骷髅提醒道，“紫袍老头就是在这里栽了——他看到的是年轻时被仇家追杀的画面，差点被焚心石引动心魔。”

林渊深吸一口气，龙印在怀中微微发烫。他没有抗拒那些画面，反而任由记忆流淌。从废弃矿洞的挣扎求生，到焚天塔的层层试炼，每一步都走得极险，却从未动摇过前行的念头。

“执念不是心魔。”林渊突然开口。他伸手触碰焚心石，掌心的青煞炎与晶石里的火焰轻轻一碰，竟发出清脆的鸣响。“想变强，想活下去，这不是执念，是道。”

话音刚落，焚心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灰烬人形剧烈晃动，最终化作道红色光流，涌入林渊的眉心。他只觉脑海里多了些模糊的画面——无数人在峡谷里挣扎，有的被火灵吞噬，有的被焚心石困住，最后都成了灰烬。

“火心关过了。”骷髅眼窝的火焰亮了几分，“最后一关，火魂，得去焚天炉前过。”

它说着，木杖往峡谷深处一指。原本被岩壁挡住的青铜炉，此刻看得更清晰了——炉身足有十丈高，表面刻满了奔腾的火龙，炉口飘出的青烟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火环，火环上的符文正缓缓转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焚天炉认主，要看能不能让它共鸣。”骷髅站起身，焦黑的骨骼发出“咔哒”声，“紫袍老头手里有半块‘焚天令’，能勉强引动炉身符文，但他的心不净，炉子里的真火不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