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薪火不灭，道承千秋（2/2）

他每说一句，体内的《薪火相传》功法便运转得快上一分，与脚下那丝微弱却顽强的纯净龙脉灵气共鸣更加强烈。那空中摇曳的“承”字，光华也随之稳定、明亮起来！

“荒谬！”收痕者眉头皱起，似乎被张玄清这番“歪理”所激怒，“灵性？意志？那不过是低效且不稳定的干扰项！唯有绝对可控的力量，才是推动进化的唯一阶梯！寂灭之影，湮灭他！”

那寂灭之影得到指令，身形猛地膨胀，化作一片铺天盖地的黑暗帷幕，向着张玄清笼罩而下！这一次，它不再局限于物理攻击，而是要将张玄清连同他所在的这片空间，彻底从概念上“抹除”！

面对这足以令人绝望的黑暗帷幕，张玄清眼中却闪过一丝明悟。

他放弃了防御，也放弃了攻击。而是闭上了双眼，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古朴的道印——并非天师印，而是更接近于某种祭祀、某种传承的仪式起手式。

他的心神，彻底沉入与脚下龙脉，与这片土地，与那漫长历史中无数闪耀的灵魂的连接之中。

他“看”到了，钻木取火的第一缕光明，甲骨上刻下的第一个字符，大禹治水时奔流的汗水，百家争鸣时思想的碰撞，秦皇汉武开拓疆域的雄心，唐诗宋词中流淌的浪漫与哀愁，无数工匠巧夺天工的创造，无数先贤为民请命的执着……这无数看似微小的“杂质”，汇聚成了浩荡的文明长河，而这龙脉，正是这条长河在地理与气运上的显化！

“薪火相传，道承千秋。”

“岂是尔等，可以轻易抹杀？！”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仿佛有文明的星火在燃烧！他结印的双手向前缓缓推出。

没有璀璨的光华，没有磅礴的能量。

只有一道无形的、温暖的、蕴含着无数记忆、情感、智慧与希望的“意”，如同穿越了万古时光的春风，拂向了那笼罩而来的黑暗帷幕。

这并非攻击，而是……“存在”本身的彰显！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了冰雪。

那看似无可匹敌的寂灭帷幕，在接触到这股无形之“意”的瞬间，竟发出了被灼烧的声响！黑暗剧烈地翻滚、扭曲，试图同化、湮灭这股“意”，却发现这股力量看似微弱，其背后连接的，却是整条奔流不息的文明长河！是无数生民念力汇聚的浩荡洪流！

寂灭，可以抹杀个体，可以摧毁形体，但如何能抹杀那已经融入血脉、刻入灵魂、代代相传的文明印记？

“不……不可能！”收痕者第一次失态地惊呼出声，他感受到“寂灭之影”的力量正在被快速消耗，那并非能量层面的对耗，而是某种更本质的规则正在被对方那奇怪的“意”所克制、所瓦解！

“没有什么不可能。”张玄清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维持着道印，步步向前，“你们追求纯粹的力量，却忘了力量因何而生，因何而强。”

“今日，我便以这万千‘杂质’，破你‘纯粹’之道！”

那无形的文明之意愈发浩大，寂灭帷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淡化！最终，在一声若有若无的、充满不甘的嘶鸣中，彻底消散于无形。那寂灭之影，也随之崩溃，重新化为游离的暗灵能，却被空气中弥漫的文明意蕴所中和、净化，再也无法凝聚。

张玄清站在冥殿中央，脸色苍白，气息微喘，但身姿挺拔如松。他看向脸色铁青的收痕者，以及那核心处仍在搏动的怨龙玺和黑色泉眼。

“你们的‘伟大目标’，若建立在践踏文明根基之上……”

“那便由我，亲手将其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