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凤鸟临泽(1/2)

苍梧令现,凤鸟纹彰。

那枚非木非金、触手冰凉的令牌,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压在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伤兵营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那昏迷不醒的青衣人,如同一个凭空坠落的谜团,其身份、来意,乃至是友是敌,都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

苏轶下令封锁消息,亲自坐镇伤兵营外围。陈穿不顾臂伤,与许负一同守在那青衣人榻前,试图从任何细微的体征中找出线索。公输车则被紧急召来,研究那块苍梧令的材质与工艺,希望能窥见一丝“苍梧遗民”的底蕴。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点点流逝。泽外的威胁并未因这意外插曲而消失,共敖打造新式楼船的消息像阴云般笼罩着所有人。内部的粮荒更是迫在眉睫,派往石首的通道被彻底掐断,试种的“速生蕈”才刚刚冒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白点,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的脉象……依旧混乱。”许负再次诊脉后,摇头叹息,“那股阴寒之气盘踞心脉,极为顽固,非药石所能速效。更奇怪的是,其体内似乎另有一股微弱的生机在与之抗衡,护住了他最后的心神,否则……早已毙命。”

陈穿紧锁眉头,目光落在青衣人那奇特的发辫和劲装材质上:“家母笔记中提及,‘苍梧遗民’居于南方烟瘴之地,传承古老,习俗与中原大异。观其服饰发式,确非中土人物。只是……他为何会身受重伤,漂流至我云梦泽?是巧合,还是……”

还是冲着黑神卫,冲着母亲留下的传承而来?后半句话,陈穿没有说出口,但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那青衣人搁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动了!”一直密切关注着的公输车低呼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只见那青衣人眼皮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对抗着沉重的黑暗,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嗬嗬声。

许负立刻上前,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手法迅捷地刺入其人中、内关等几处穴位。陈穿则凑近些,凝神倾听。

“……水……溯……流……”断断续续、极其微弱的词语,从那干裂的嘴唇中逸出。

溯流?苏轶心中一动。云梦泽水系复杂,此人莫非是顺着某条隐秘水道漂流至此?

“你是谁?从何处来?”陈穿压低声音,试图与他沟通。

那青衣人似乎耗尽了力气,眉头紧蹙,再次陷入深度昏迷,但嘴唇依旧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重复着某个词。

公输车凑到苏轶身边,将那块苍梧令递还,低声道:“泽主,此令材质非比寻常,似铁非铁,似石非石,坚硬无比,且……似乎能自行吸纳一丝微光。其铸造工艺,更是闻所未闻,浑然一体,不见任何锤锻接缝之处。”

自行吸光?浑然一体?苏轶接过令牌,果然感觉到令牌在昏暗的光线下,表面似乎流转着一层极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光。这绝非寻常工匠所能为。

“照顾好他。”苏轶将令牌收起,对许负和陈穿道,“此人关系重大,务必设法保住他的性命,弄清他的来历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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