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是谁杀死了卫槐绛7(2/2)
啼凄一愣,遂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我应该知道什么?”
啼凄一甩挡住视线的留海:“呐,用你最擅长的法术,自己看啊……”
卫槐绛很果断地掏出铃铛就准备施展提魂术法,空中一道黑色的长箭再次朝她冲来打断了她的施法。
虽不致命,箭身炸开的浓稠黑雾却遮蔽了她的视线。待雾气散尽,啼凄的身影已然消失。她并不追击,只是弹指燃起幽蓝火焰,将满地残肢焚为灰烬。
卫槐绛望着城内高空聚拢的黑云,在城墙上寻了个避风的地方站着。
不着急,鱼儿,马上就咬钩了。
山坡上,黑衣男子看着狼狈逃回的人满脸鄙夷地嘲笑:“大人非要你们一同参与行动,也不过如此。”
啼凄对其这般的酸话充耳不闻,径直走向一旁盘坐调息,断臂处的黑雾如活物般蠕动,正缓慢再生。
“罢了,和哑巴分到一起做事算我倒霉。”黑衣男子无奈叹气,“那家伙到底是不是本体?”
啼凄摇摇头:“不清楚。那具身体虽然拥有自主说话的能力,可体内并无灵魂的气息。想来应该是死前用秘术留下的傀儡。”
“哦~是吗?”黑衣男子明显不信。
啼凄看着他这样一番态度,心中怒火中烧却没有办法:“你应该清楚,【我们】对灵魂的感知非常敏感。”
“【你们】?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如此避讳吗?”黑衣男子凑近,满脸的欠揍模样,“不人不鬼,是为【傀】。你说,你们这群傀,到底能为大人带来多少价值呢?”
啼凄脸色铁青,显然是黑衣男子戳中了他的痛处。
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啼凄,黑衣男子的心情莫名舒畅。他看着南定司主城方向扯出一道恐怖的尖笑:“罢了罢了!重诞日的祷告已然接近尾声,接下来,我们该去把那只逃跑的小白鼠重新抓回来了!”
陡然间,风沙毫无预兆地席卷了整个南定司主城,前一秒还只是阴云密布的天空,转瞬间被翻滚的黑沙吞噬。呼啸的飓风裹挟着尖锐的沙砾,将整座主城拖入深渊般的黑暗。百姓们惊恐地匍匐在地,手指死死抠进砖缝,生怕被这诡异的黑风卷走。
南定司楼顶,云此时几乎要被狂风掀翻。他拼命抓住栏杆,在震耳欲聋的风啸中大喊: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是敌人的后手吧……”皿潮生双指并拢,大楼顶端竟凭空出现一组藤蔓将他们包裹进结界中。风沙拍打在藤蔓之上,刮出不少细碎的伤口来。
通讯器突然亮起,洛绮急促的声音传来:“副使大人,探查到城内因风沙携带的孢子,自北门起已经滋生了约三四十个怨念母体了!”
全息地图在结界内展开,洛绮所标记的猩红光点如瘟疫般在城北蔓延。这上面的每一处红点都是正在扩散的怨念母体。
全体安定使立即行动!皿潮生的声音穿透风暴,当即下令,按坐标清除所有母体,绝不能让感染扩散!”
“是!”
云此时透过藤蔓缝隙,看到百姓们正有序朝祭坛里避难。他猛地抓住皿潮生的衣袖:那些黑沙是不是有毒?祭坛能挡住吗?!”
皿潮生现在的心思全然放在突然暴起的怨念之上,听了他的问题才从全息地图里抽出神,望向了祭台上那瘦小的身影,“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祭台可是现在南定司最安全的地方。”
“卫大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她的子民出事的。”
高台上的【卫槐绛】身下结出一个偌大的阵法,笼盖了祭台附近十公里的范围。四周的祭祀石柱上藤条花纹显现,结成一圈密不透风的结界。
所有百姓在附近安定使的安排下有序地进入结界庇护,原本肆虐的黑烟仿佛遇到天敌,发出刺耳的尖啸,转而扑向正在清剿母体的安定使们。
“科长!小心身后!” 洛绮正蜷缩在一处断墙后,全神贯注地在地图上标记新增的母体坐标。直到胡飞猛地将她扑倒,她才惊觉一团黑烟已近在咫尺。两人被冲击力掀飞数米,重重摔在瓦砾堆中。
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感染?!洛绮顾不得擦伤,急忙检查胡飞的状况。
“倒是不痛……”胡飞摸着后脑勺的大包,低头看去,腰间的身份牌正散发着温暖的黄光,“这,这是……”
又一团黑烟呼啸而来,却在触及光芒的瞬间如冰雪消融,发出凄厉的哀嚎。
洛绮对腰牌上的力量自然不会陌生。身份牌是每一位南定司的安定使进入岗位后,卫槐绛亲手制作而成。如今上面所携带的力量自然属于他们的南定君。
可是……可是!洛绮握着令牌顿时怒火中烧,竟然敢把南定君大人的身体破坏的血肉模糊,不管是谁她定要那幕后之人不得好死!
“各位注意,敌人的下一波攻击来了!”皿潮生在高处看见了自北部防线聚集而来的黑烟,立马在通讯器里说明情况。
黑烟凝聚一团,锁定了目标,竟直直朝南定司楼顶冲撞而去!这一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狂暴的能量旋涡瞬间撕碎藤蔓结界,皿潮生只来得及抬起手臂格挡,整个人被狠狠砸进背后的承重墙中。
“咳——”
皿潮生忍受着五脏六腑都被拍散的痛楚,硬生生把自己从墙面凹陷处拔了出来。胸腔一得到充盈的空间,一口污血再也不受控制地呕了出来,浸红了他洁白的衣衫。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云此时不见了!
他缓过神来下意识去找那个需要特殊照顾的对象,但楼顶被黑烟袭击过后除了一个大洞,什么都没有了。黑烟的这一击明显积蓄已久,连南定司副使都难以抵挡,更何况一个记忆还处于混沌的毛头小子?!
然而,伴随着云此时的消失,席卷南定司的诡异风沙竟就这么突兀的停止。
如若不是地面还残留着安定使们斩杀清除母体留下的焦黑痕迹,以及祭台处所张开的坚固结界,南定司内好似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皿潮生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逐渐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