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抢夺金矿(1/2)

马蹄踏破积雪的脆响,在寂静的山林间久久回荡,如急促的鼓点敲在每个人心上。

方杰一行人快马加鞭,朝着林中部金矿的方向疾驰,马背上的身影在苍茫的雪色中划出一道急促的弧线,身后扬起的雪沫与泥点交织,落在衣襟上,瞬间凝成冰冷的霜粒。

此时正值寒冬的余威尚未散尽,沿途的积雪初融,裸露的山路泥泞湿滑,黑色的泥浆混合着未化的残雪,黏稠得如同熬稠的浆糊。

马蹄每一次落下,都深深陷进泥沼之中,拔起时带着厚重的泥块,发出“噗嗤”的闷响,仿佛连战马都在为这艰难的行程喘息。

可即便如此,众人胯下的战马依旧被催至极致,鬃毛飞扬,口鼻间喷出的白气在凛冽的冷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细小的冰粒,又瞬间消散在风里。

马腹两侧早已被汗水浸透,与泥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深色的痕迹,可见这一路奔袭的急切。

魏长生骑在最前方,脸色早已被焦灼染透。他微微弓着身子,双手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马的皮肉里。

他的双眼赤红,布满了细密的血丝,死死盯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山林轮廓,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干裂的唇角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嘶吼:“快点!再快点!”

林中部是他的根,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有他的族人、亲友,有他熟悉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缕炊烟。

而金矿,更是部落的命脉所在,是族人们未来能过上好日子的希望。

自从收到信使带来的消息,说红玉部的人疯了似的抢夺金矿,两族已经打得血流成河,他的心就像被烈火灼烧般煎熬。

每多耽误一刻,或许就有族人倒在血泊之中,每一秒的延迟,都可能让那座维系着部落未来的金矿落入他人之手。

这份恐惧与焦虑,如同附骨之疽,让他几乎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谷口。

方杰紧随其后,他的神色比魏长生更为沉稳,却难掩眼底的凝重。

他一手控着缰绳,另一只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弯刀上,那把刀是他闯荡江湖的伙伴,刀鞘上刻着细密的纹路,在雪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山林,积雪覆盖的树木枝桠交错,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光秃秃的枝干上挂着未化的冰棱,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林间寂静得异常,连飞鸟的踪迹都极为罕见,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如同鬼魅的低语,这种反常的宁静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多年的江湖历练告诉他,越是平静的表象下,越可能潜藏着致命的危机,红玉部突然发难,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贪婪那么简单。

魏无忌率领着手下十几名士兵殿后,每个人都神情肃穆,腰间的长刀出鞘半截,寒光闪烁。

他们紧紧跟在队伍后方,目光警惕地留意着两侧的山林,耳朵竖起,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的声响,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这些士兵都是跟随方杰和苻誉身经百战的精锐,经历过海盗侵袭的生死考验,身上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即便此刻心急如焚,他们依旧保持着严谨的阵型,彼此间眼神交流,默契十足,确保队伍后方不会出现纰漏。

随着队伍不断深入山林,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气味极淡,若有若无地夹杂在湿润的泥土气息和松针的清香中,不仔细分辨几乎难以察觉。

可方杰和魏长生等人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对血腥味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那股温热的腥甜,如同无形的钩子,瞬间勾起了他们心中的不安。

魏长生的脸色骤然一变,猛地勒住缰绳。

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前蹄高高扬起,险些将他掀翻在地。

他稳住身形,鼻子用力嗅了嗅,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清晰,顺着风势飘来,刺得他鼻腔发痒,心头的不安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不对劲!”他沉声道,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有血腥味!而且很新鲜!是刚流出来的!”

方杰也立刻停下脚步,翻身下马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地面初化的积雪,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润。

拨开表层的薄雪,雪层下,一抹暗红的印记清晰可见,那正是干涸不久的血迹,颜色深邃,边缘还带着些许湿润的痕迹,显然是刚留下没多久。

他又仔细查看了血迹的形态,呈喷溅状,说明伤者受伤时距离此处不远,而且伤势极重。

“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方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沫,语气沉重得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这血迹还没完全干透,说明打斗就发生在半个时辰之内。大家打起精神,加快速度,小心行事,一旦遇到状况,听我号令,不可贸然冲动!”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的焦灼更甚。

魏长生早已按捺不住,翻身上马,再次催动画笔,战马嘶吼着冲向山林深处,四蹄翻飞,溅起一片片泥花。

方杰和魏无忌等人紧随其后,队伍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几分,马蹄踏在泥泞的山路上,发出密集的“哒哒”声,在寂静的山林间显得格外刺耳。

前行不过数百米,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心头猛地一沉。

雪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密集,斑驳的暗红在洁白的积雪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如同绽开的死亡之花,一路延伸向山谷深处。

路边的灌木丛被碾压得不成样子,枝叶折断,根茎裸露,带着新鲜的断口,显然是被人硬生生踩踏、撕扯过。

几根断裂的树枝上还挂着撕碎的衣物碎片,布料粗糙,是东来岛族人常用的麻布,上面沾染着暗红的血迹,边缘处还带着撕裂的毛边,显然是打斗时被利器硬生生撕扯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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