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雷霆之剑（2/2）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两张嘴里同时发出——伏地魔的嘶吼和奇洛原本声音的痛呼扭曲在一起，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和声。不是声带振动，而是魔力与灵魂被雷电撕裂时迸发的哀鸣。

细剑上的雷霆彻底爆发了。

那不是外部的电击，而是从内部开始的湮灭。金色的雷光从剑刃没入点炸开，瞬间蔓延至黑袍的每一个角落。构成黑袍的黑暗魔力像是遇到克星般剧烈沸腾、蒸发，发出滋滋的声响和恶臭的黑烟。更可怕的是雷电对“实体”部分的破坏——奇洛真实的身体正承受着高压电流从内而外的贯穿。

“不……不可能……”伏地魔的声音在惨叫间隙挤出，充满了最深的震撼与暴怒，“这是……什么力量？！这不是雷电咒……这不是任何已知的元素魔法！它在破坏魔力的结构本身……它在追溯魔力与肉体的链接点！！”

他试图调动黑暗魔力反击、试图挣脱、试图用恶咒逼退哈利，但一切都晚了。雷霆的力量已经侵入核心。黑袍上开始出现蛛网般的金色裂痕，裂痕迅速扩大、蔓延，从内部透出炽烈的光芒。奇洛的脸——那张属于他自己的、此刻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脸——第一次从伏地魔面孔的阴影下短暂浮现，双眼翻白，口中涌出带着电火花的鲜血。

“砰！！！”

不是爆炸，而是一种彻底的、从分子层面的崩解。黑袍连同内部包裹的躯体，在达到承受极限后，化作了无数细密的、闪烁着微光的黑色与金色交织的尘埃，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沙砾，在石室中纷纷扬扬地飘散。

“哈利……波特……”

伏地魔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不再是震耳欲聋的咆哮，而是一种虚弱、怨毒、仿佛从极远处传来的低语，回荡在飘散的尘埃之中。

“你能赢这一次……只是侥幸……靠着这些……古怪的玩具……”

尘埃中，一团浓郁如墨、不断扭曲变幻的黑气猛地凝聚，隐约还能看到一张扭曲人脸的五官轮廓。它发出无声的尖啸，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刚刚收剑、喘息不已的哈利——目标是他的额头，那道闪电形伤疤！

这是伏地魔残魂最后的反扑，是铭刻在哈利灵魂上的杀戮咒连接点的反向侵蚀！

哈利下意识地想举盾，但身体的疲惫和魔力的空虚让他动作慢了半拍。黑气已经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上面附着的冰冷、憎恨与疯狂，额头的伤疤剧痛到让他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悬浮在他左臂上的羽翼长盾，自主动了。

它没有移动位置，但盾面中央，那颗一直如同装饰的圆形宝石骤然亮起柔和的乳白色光芒。光芒不刺眼，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存在感”。一道无形的、半球形的屏障瞬间以哈利为中心展开，屏障表面流转着淡淡的、羽翼般的纹路。

黑气狠狠撞在屏障上。

“嗤——！”

如同烧红的铁块落入冰水。黑气剧烈翻腾、收缩，发出一种高频的、灵魂层面的尖叫。屏障纹丝不动，乳白色的光芒反而更盛，照在那团黑气上，仿佛阳光消融冰雪。黑气中那张扭曲的脸孔在光芒中痛苦地扭动、模糊。

“……爱……莉莉的……保护……”伏地魔残魂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惊骇与一种更深层次的、触及本质的恐惧，“怎么会……还有这种力量……和那些卡片的力量……共鸣了？！”

它不敢再纠缠。黑气猛地向后一缩，挣脱了白光的照耀，如同受惊的毒蛇，以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没有选择任何出口，而是直接“融化”般渗入了头顶粗糙的石质天花板，消失不见。只有一缕细微的黑烟和一声充满不甘的、遥远的嘶嘶声，证明它曾存在过。

石室内，骤然安静下来。

火焰还在燃烧，但仿佛失去了支撑，开始缓缓减弱。黑霜从墙壁上褪去，温度回升。尘埃缓缓落地。

哈利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细剑光芒逐渐黯淡，左臂的盾牌也收敛了白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刚才伏地魔\/奇洛消散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小撮灰烬和那根掉落的骷髅魔杖。

赢了？

真的……赢了？

那个杀害他父母、让整个魔法世界恐惧的名字……那个附身在奇洛教授身上的黑影……被他，哈利·波特，一个一年级学生，用异世界的卡片魔法……击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