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北狄使团离京（2/2）

被她这么直白一问，李遂之脸上瞬间掠过一丝窘迫的红晕，随即又有些恼羞成怒。

徐莹捕捉到他这微妙的神情变化，立刻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拉着蓝羽的袖子：“小羽你看！他脸都红了！肯定是被我说中了！”

蓝羽见李遂之那副欲言又止、羞恼交加的模样，心中猜测更确定了几分，但面上只作不知，分析道：“遂之哥哥若想改变外人看法，文武皆可。令尊官居高位，几位兄长亦是文官出身，你若选择文路，有家族荫庇，起步会容易许多，甚至未必需要经历科举之苦。若选择武路，则需从军旅底层一步步历练，靠军功积累晋升。”她话语一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徐莹，“不过，李家与安国公府素来交好，你若真想从军，在京营或周边卫所谋个职位，想来也非难事。”

徐莹也点头附和：“小羽分析得在理。你们李家是文官清流，你若想快速让那位‘姑娘’对你刮目相看，走文路确实更便捷稳妥。”

然而，李遂之却摇了摇头，看向蓝羽，眼神变得认真起来：“蓝羽，如果……我想从军，能否请景王殿下安排？”

蓝羽微微诧异：“景王殿下是镇北军中郎将，仅次于赵大将军，安排世家子弟入营历练自然可行。只是北漠苦寒，战事虽平，条件依旧艰苦，你又何必去受那份罪？京城世家子弟从军，多半选择京营或京畿卫所，既安全又舒适。”

徐莹也蹙眉：“李三，你说真的啊？要去北漠？”

李遂之深吸一口气，道：“北漠如今战事已歇，十几年内恐无大战。我……其实更想去兰城。西夜国一直虎视眈眈，那边才有更多建功立业的机会。”

蓝羽闻言，心中一动，重新审视着李遂之，看来他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真的有所思量。她沉吟道：“遂之哥哥若真有此雄心，去北漠亦无不可。”

“哦？县主有何高见？”李遂之忙问。

“兰城与北漠相距不远，同属西北防线。若西夜果真挑起战事，北漠驻军必然策应出击。你在北漠，有王兄照应，至少能确保得到系统的训练。即便暂时无仗可打，无法凭军功快速升迁，但学习管理军营、协调人际关系，本身也是一种极重要的能力。而这一点，恰是遂之哥哥你所擅长的。”蓝羽分析道。

李遂之眼中重燃希望：“真的？”

蓝羽却又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掠过尚在状况外的徐莹，意有所指地说道：“不过，我建议遂之哥哥，不妨先设法确定那位姑娘的心意，或者……先赢得她的认可？北漠毕竟山高路远，真要做出成绩也需数年光阴。若不能先将心意定下，只怕届时你军功卓着归来，心仪的姑娘却已嫁作他人妇了。”

李遂之闻言，下意识地又偷偷瞄了徐莹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他强自镇定道：“你们这些姑娘家就会胡思乱想！本公子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免得总被某些人看扁！”

徐莹听到他真要去北漠，心里没来由地空了一下，再听他这话明显指向自己，立刻反驳道：“哼！要不是你平日里总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谁会看扁你？”

此时，北狄使团的车队早已远去，消失在长街尽头，而茶楼雅间里这两人的拌嘴却还未停歇。

蓝羽看着他们，无奈一笑，提议道：“时辰不早，不如我们就在这茶楼用了午膳再各自回府吧。”

直到分别时，李遂之还特意拜托蓝羽：“县主，那件事……还请你务必帮我问问景王殿下是否可行。”

蓝羽却道：“遂之哥哥且先处理好你的‘私事’。待你下定决心，再来告知我即可。如今临近岁末，诸事繁杂，便是有意安排，也需等到年后再议。这段时间，刚好留给你仔细思量，以及……加油！”她最后两个字说得意味深长，目光在徐莹和李遂之之间转了转，带着鼓励的笑意。

李遂之看着懵懂不知的徐莹，又摸了摸鼻子，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