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2/2）

那之后，我就再没做过梦。

江叙白看出我不对劲：“怎么了？”

“录音还有后半段。”我声音发抖，“但要双频共振才能打开。”

“双频？”他低头看自己胸口的胎记，“是指我们俩？”

我点头又摇头：“可能是两种声音，或者……记忆信号。”

“那你试试。”他说，“反正也没别的办法。”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开始回放记忆。

从最近的开始倒退——码头爆炸、我吻他、光墙炸开、集装箱停下……再往前，直升机上他让我开枪、沙滩上江父举枪、医院走廊里他抱走女婴……

一段段跳，直到我回到十岁那年的阁楼。

角落里有台旧录音机，落满灰。我踮脚去按按钮，楼下传来养母的吼声：“死丫头！下来！饭不做是不是？”

我没理她，按下播放。

“滋啦——”

一个冰冷的男声传出来：

“样本a已转移，b号留在原地……必须让她以为自己是唯一存活者……否则程序会崩溃……”

接着是养母的声音，颤抖着：“……那孩子……她会恨我一辈子吧？”

“恨比死好。”男声说，“记住，你不是母亲，你是干扰项。你的任务，是让她活得像个人，而不是实验品。”

录音到这里结束。

我猛地睁眼，呼吸乱了。

江叙白看着我：“你看到什么了？”

“她早就被安排好了。”我嗓子发干，“她不是帮凶，是工具。顾氏让她养我，是为了让我变成普通人，这样基因才不会出问题。”

“所以她打你、骂你、不给你吃饱……都是演的？”

“不全是。”我摇头，“她确实讨厌我，可也在护我。我发烧，她半夜背我去诊所；我考第一，她嘴上骂我装好学生，转头就把试卷藏枕头底下……”

我说不下去了。

那些我以为是羞辱的事，原来都是她在把我往“正常人”的路上推。

江叙白沉默了几秒，忽然说：“你后背那道疤……要不要再看一次？”

我一愣。

对，后背。

我闭上眼，重新回放那个晚上——

我半夜惊醒，一身冷汗。窗外打雷，屋里漆黑。我刚坐起来，一道黑影扑上来，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掐住我的脖子。

是养母。

她眼睛通红，声音极低：“别动！他们来搜魂了！”

我不懂什么叫搜魂，只知道她指甲抠进我肉里，背上火辣辣地疼。她把我塞进床底的夹层，自己趴在外面，手里攥着剪刀。

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探测仪的滴滴声。

“b号信号消失，确认死亡？”

“确认。”养母答得干脆，“烧成灰了。”

“干扰成功。a号成长数据稳定，计划继续。”

脚步声远去。

我缩在夹层里，浑身发抖，背上全是血。养母爬进来，撕了床单给我包扎，一边包一边哭：“对不起啊……妈只能这么护你……你要活着，活得越普通越好……”

记忆到这里中断。

我睁开眼，手已经摸到后颈。

江叙白看着我：“所以那晚，她不是要杀你。她是在……封住你。”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又闪了一下。

“双频共振条件满足。”

“正在加载剩余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