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2)

我靠在江叙白肩上的时候,脑子还有点飘。

刚才那一通记忆回放太狠了,像有人拿电钻在我天灵盖上打洞。眼前发黑,耳朵嗡嗡响,连呼吸都像是从别人身体里借来的。

他察觉到我不对劲,立刻伸手揽住我腰,把我往泳池更深的角落带。水波荡开,灯光从水面斜照下来,在我们脸上打出晃动的光斑。

“别睡。”他说,“再撑会儿。”

我没力气反驳,只觉得整个人轻得像要散架。闭气太久,肺开始抽痛,意识也开始断片,好像随时会一头栽进水底。

就在我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突然耳垂一疼。

江叙白咬了我一口。

不是调情那种轻轻啃,是真的用了点力,疼得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他还含着我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以后每年生日,我都陪你跳。”

我愣住。

这话说得不帅,甚至有点傻。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从他嘴里说出来,像一根线,把我快要飘走的魂给拽了回来。

我没好气地哼了声:“谁要你陪?我又不是不会游泳。”

他没松口,反而又咬了一下,这才放开,眼神认真:“我说真的。明年、后年、大后年,你想去哪儿跳都行。楼顶、悬崖、游轮甲板——只要你敢跳,我就敢跟着。”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脑壳有包?万一哪天我心血来潮想从珠峰跳下去呢?”

“那我也得订个氧气瓶。”他面不改色,“顺便提醒你,珠峰没泳池。”

“……你能不能别说这种扫兴的话?”我翻白眼。

他轻笑一声,抬手摸了下我湿透的头发,动作难得温柔:“怕你忘了,我不是只会嘴毒的那个江叙白。”

我心头一软,没说话。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光在水面上来回扫过,人影也开始出现在池边。有人喊话,脚步杂乱,估计是安保和警察陆续到了。

按常理,我们现在该浮上去自首,或者至少找个地方躲起来喘口气。

但他没动。

我看他一眼:“你不打算上去?”

“上去干嘛?”他反问,“听他们念安全守则?还是看记者拍我们狼狈样?”

“那你打算……”

话没说完,他就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揽紧我腰,猛地往下一沉。

我们再次潜入水中。

水流瞬间包裹全身,世界安静下来。头顶的光影变得模糊,像被搅浑的霓虹。我睁着眼,看着他靠近,嘴唇动了动。

声音透过水传来,断断续续,却清晰:

“别睡,我带你回家。”

这句话像一块热毛巾,裹住了我冰凉的心。

我忽然想起什么——十三年前,我被人从保温箱里抱走那天,是不是也有人这样说过?

可那时候没人能带我回家。

现在不一样了。

我冲他眨了下眼,然后主动伸手,勾住他脖子,把脸贴过去。

他在水下笑了,眼角有光。

我们就这样悬浮在泳池中央,四周是幽蓝的水,头顶是混乱的喧嚣,而我们谁都没再往上浮。

他知道我没力气了,所以一直托着我。我也知道他不会丢下我,所以干脆放松身体,任他带着我缓缓下沉。

他的手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指腹时不时摩挲我掌心那道旧伤。

那是十岁那年,我在养母家阁楼翻铁皮柜找u盘时划的。血流了一地,我没哭,只是用黑绳缠了三层,第二天照常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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