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最后的师生对话（2/2）

他的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悔恨和悲凉。

“我，也曾，想用我所学的法律，来为这个国家，为这片土地，建立起，真正的公平和正义。”

“可是……”

“当我，真正地，踏入官场这个大染缸之后。”

“我才发现，理想，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你不站队，就会被孤立。”

“你不妥协，就会被淘汰。”

“你不去，将权力，变成，保护自己的武器。那么，权力，就会变成，吞噬你的……猛兽。”

“我，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我，以为，只要我爬得足够高，就能，改变这一切。”

“却没想到，当我，真正地，爬到高处时。”

“我，却变成了，我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看着祁同伟，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惨然的笑容。

“我，成了一个，被权力，异化的……怪物。”

“一个，权力的……囚徒。”

祁同伟，静静地，听着。

他，没有打断，也没有评价。

他，只是，像一个，最忠实的听众，在倾听着，一个，迷途的学者，最后的……忏悔。

“同伟啊，”高育-良看着他，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羡慕。

“你，比我强。”

“真的，比我强。”

“我们，都出身寒门，都渴望，改变命运。”

“但，我，选择了，向规则，妥协。”

“而你，却选择了，用一种，更激烈、更彻底的方式，去，打破规则，甚至，去，制定规则！”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教你，如何，去下这盘棋。”

“直到，最后我才发现。”

“你，从一开始，就比我这个老师，看得，更远，也，更明白。”

他，看着祁同伟，用一种，充满了感慨的语气，说道：

“你，守住了，那条，我，没能守住的……底线。”

“至少，你，做的所有的一切，还都披着一层，‘为民除害’的，正义外衣。”

“而我，却早已，在权力的迷雾中，彻底地，迷失了自己。”

说完，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看着祁同伟，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那笑容，像一个，终于，完成了自己最后使命的……老师。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

“谢谢你，同伟。”

“谢谢你，还愿意，来听我这个失败者，说这最后一番，废话。”

“也谢谢你，没有，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来看我的笑话。”

“算是，为我们这段，师生情谊，保留了，最后的一丝……体面。”

他，顿了顿，似乎是，为了报答祁同伟，这最后的“体面”。

他，主动地，向祁同伟，透露了一个，连专案组，都尚未掌握的、关于“赵家”背后，一个，更深层次的秘密，作为，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

“赵立春，在汉东，有一个，最隐秘的‘白手套’。”

“不是赵瑞龙，也不是山水集团。”

“而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

“你去查查，汉东银行，那个，一直称病休养的……副行长。”

说完，他，不再多言。

他，缓缓地，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

门外，是早已等候多时的纪委办案人员。

他，平静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一副冰冷的手铐，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就在他，即将要，被带走的那一刻。

他，忽然，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祁同伟一眼。

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同当年，在汉东大学的课堂上，一样的、温和的笑容。

他，对着祁同伟，轻轻地，说出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也为他们这段，充满了复杂、纠葛、甚至，是背叛的师生情谊，画上了一个，最唏嘘的……句号。

“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