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黑班长的下马威（1/2）

铁拳团的操场，广阔而肃杀。

午后的太阳，依旧毒辣，将地面烤得滚烫。

新兵连三班的二十几个新兵蛋子，就这么歪歪扭扭地，站在操场的中央，像一群被赶出鸡窝，不知所措的小鸡。

他们的对面，站着他们的班长——老黑。

老黑双手背在身后，如同一尊黑铁塔，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挨个地从这群新兵的脸上刮过，看得每个人心里都直发毛。

“看看你们！一个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老黑终于开口了，声音如同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就你们这副德行，还想当兵？我看你们回家喂猪都够呛！”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班长！我叫什么，你们没资格知道！你们只需要叫我‘班长’！”

“在我这里，没有姓名，没有过去，更没有什么狗屁的一等功！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新兵！”

他说“狗屁一等功”的时候，眼神还特意在祁同伟的脸上，停留了两秒。

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祁同伟面无表情，站得笔直，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针对。

但王艳兵这个刺头，却忍不住了。

他从入伍前，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最看不惯别人在他面前装逼。

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牛什么牛？不就是个老兵油子吗？”

他的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操场上，却显得格外清晰。

老黑的耳朵，比狗还灵。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电，死死地锁定了王艳兵。

“你！出列！”

王艳兵梗着脖子，一脸不服地走了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老黑走到他面前，几乎是脸贴着脸，吼道。

“我说……”王-艳-兵还想嘴硬。

“我说让你大声点！你他妈是没吃饭吗？！”老黑的咆哮声，震得王艳兵耳朵都嗡嗡作响。

一股强大的、属于百战老兵的杀气，扑面而来，让王艳兵这个街头霸王，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他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

“报告班长！我……我什么也没说！”

“哦？什么也没说？”老黑笑了，那笑容，看得人心里发寒，“我看你，是精力太旺盛了，没事干，闲得蛋疼！”

“既然这样，那就活动活动吧！”

“全体都有！听我口令！”

“向右看——齐！”

“向前——看！”

“报数！”

“一！”

“二！”

“……”

新兵们手忙脚乱地开始报数，队列里，乱成一团。

“停！”老黑再次咆哮，“报个数都报不明白！你们是猪吗？！从头开始！”

“一！”

“二！”

……

来来回回，折腾了七八遍，一个简单的报数，才勉强完成。

所有新兵，都被折腾得满头大汗，怨声载道。

只有祁同伟，从始至终，都像一尊雕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像是从教科书里走出来的，让老黑想找茬，都找不到任何借口。

“很好！数是会报了！”老黑冷笑一声，“下面，我们来练练军姿！”

“都给我听好了！站军姿，要领就八个字——头要正，颈要直，胸要挺，腹要收！”

“两眼平视前方！双手紧贴裤缝！两腿挺直！身体重心，前倾！”

“都给我站直了！谁他妈要是敢动一下，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太阳，越来越毒。

新兵们穿着厚厚的作训服，站在滚烫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

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脖子，不断地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不到十分钟，就有人开始摇摇晃晃，快要撑不住了。

尤其是李二牛，他虽然力气大，但从小在农村长大，没受过这种约束，身体早就习惯了自由散漫，此刻被罚站，只觉得浑身都像有蚂蚁在爬，难受得要死。

王艳兵也是一脸的痛苦，他咬着牙，死死地撑着，眼神中，充满了对老黑的怨恨。

何晨光则比较聪明，他一边站着，一边在脑子里，默默地记忆着动作要领，试图用精神来转移肉体的痛苦。

而祁同伟，依旧是那个最特殊的存在。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如同一棵扎根在悬崖上的孤松，任凭烈日灼烧，汗流浃背，他的身体，却连一丝轻微的晃动都没有。

他的呼吸，平稳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