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绝望编年史（2/2）

当娅列举完毕，客厅再次陷入死寂。鸣芝行仿佛被抽空了力气，靠在藤椅上，呼吸沉重。

“那么…”木介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目光锐利如刀锋，直视娅的虚影，“所有这些终结…是否都指向同一个根源？那块陨石上的…神秘存在？”

娅的身体猛地一震！半透明的蓝色身影剧烈波动起来！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与…刻骨的恨意！

“是它！”娅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一丝颤抖，“每一次！每一次轮回的终点！无论表面原因是什么！最终，都会看到它！那块巨大的、暗红色的陨石！它总是…在文明即将彻底崩溃、星球生机即将断绝的前一刻…出现在地球附近！像…像一个冷漠的观众！一个…记录者！它从不直接出手！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欣赏着…记录着…我们最后的挣扎与绝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直到…这次轮回…直到木介你…点破了它的存在…我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它上面…可能存在着某个…操纵一切的意志！”她的声音充满了后知后觉的惊悚。五十亿次轮回，她竟然从未真正“看见”过那个毁灭的源头！这是何等可怕的蒙蔽！

鸣芝行猛地抬起头，覆盖着黑绸的双眼“看”向木介，又“看”向娅，心中的寒意几乎冻结了血液。一个隐藏了五十亿次轮回，从未真正露面，却操控着一切毁灭的幕后黑手？！这…这简直是超越想象的恐怖！

“所以…”鸣芝行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一丝急迫，“娅！在这么多次轮回中…有没有出现过…什么特殊的变量？什么…能打破这无尽轮回的东西？！”这是她最后的希望，是绝望深渊中唯一可能的光。

娅沉默了。

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漫长。她的虚影仿佛凝固在了空气中，连那半透明的蓝色光晕都停止了流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客厅里只剩下鸣芝行沉重的呼吸声。如果不是她那双蕴藏着星河流转的眼眸仍在极其缓慢地转动，鸣芝行几乎以为她的时间被冻结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一种石破天惊的力量：

“没有。”

她微微停顿，那空灵的目光，穿透虚影，清晰地、无比复杂地落在了木介身上。

“除了…这一次。”

“因为…这一次…出现了你。”

“天启?阿克黑一?木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