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国库一夜搬空一半?(1/2)

翌日,黎明前的至暗时刻。

户部尚书钱益年近花甲,却依旧保持着数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便已穿戴整齐,准备乘坐官轿前往皇城,参加每日的早朝。他揉了揉因熬夜核对各地春税账册而有些发涩的眼睛,心中盘算着今日朝会上该如何应对那些总是哭穷请求减免赋税的巡抚,以及如何催促几处拖欠税银的州县。

“老爷,轿子备好了。”老管家在门外低声禀报。

钱益嗯了一声,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浓茶喝了一口,苦涩的滋味让他精神稍振。他刚站起身,准备出门,书房门却被猛地撞开!

冲进来的是他的侄子,也是他的心腹,户部主事钱文。钱文此刻脸色煞白,官帽歪斜,满头大汗,甚至连官袍的带子都系歪了,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沉稳。

“叔、叔父!不好了!出、出大事了!”钱文声音尖锐,带着哭腔,扑到钱益面前,差点被门槛绊倒。

钱益眉头紧锁,呵斥道:“慌什么!成何体统!天塌下来了不成?”他心中不悦,以为是哪个州县又遭了灾,或是边境起了战事急需军饷。

“比、比天塌了还可怕!”钱文一把抓住钱益的衣袖,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发白,他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是、是国库!国库……空了!!”

“什么?!”钱益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耳朵出了毛病,“你……你说什么?国库怎么了?”

“空了!叔父!国库里面的银子!少了一半!不!可能更多!”钱文几乎是嚎叫出来,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昨夜值守的库兵和书吏全都昏死过去,刚刚才醒!他们……他们说什么都不知道!库房的锁是好的!封条是完整的!但里面的银子……没了!就那么凭空不见了!!”

钱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猛地一黑,身形晃了晃,幸亏钱文及时扶住才没有栽倒。

国库……空了?

这怎么可能?!

大胤王朝的国库,位于皇城西南角,守卫森严,内外共有三道重兵把守的关卡,库房本身更是由精钢混合其他金属打造,锁具复杂,钥匙由他、皇帝以及内务府总管分别掌管一部分,需三人同时在场才能开启。每日入库出库,皆有严格记录,多人核对。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锁具完好,封条无损,里面的银子却不翼而飞?!还少了一半?!

一半是什么概念?那是支撑整个大胤王朝运转的命脉!是官员俸禄、军队粮饷、河工赈灾、皇室用度的根本!国库若空,天下顷刻大乱!

“快!备轿!不!备马!立刻进宫!!”钱益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声音嘶哑地吼道,推开钱文,跌跌撞撞地就往外冲。他必须立刻面圣!这是捅破天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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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太和殿。

今日的早朝,气氛从一开始就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

龙椅上的皇帝赵询,虽然依旧威仪棣棣,但细心的大臣都能发现,皇上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一种隐藏得很深的亢奋?他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殿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而站在文官首列的丞相苏文清,则明显有些心神不宁。昨夜那“银票雨声”和接连的财富异动,让他几乎一夜未眠。他敏锐地感觉到,今日的朝会,恐怕不会平静。他甚至隐隐有种预感,国库的事情,或许……与瓜瓜有关?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果然,朝会刚开始不久,议事的主题还在围绕着南方水患和边境摩擦打转时,殿外就传来了一阵骚动。

“陛下!陛下!臣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户部尚书钱益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了太和殿,他官帽歪斜,袍服凌乱,脸色惨白如纸,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声音凄厉:“陛下!国库……国库遭窃!银库……银库空了一半啊陛下!!”

“轰——!”

钱益的话如同在滚油中泼入了一瓢冷水,整个太和殿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国库空了?!”

“这怎么可能?!”

“钱尚书,你莫不是糊涂了?!”

“一半?!那是多少银子?!天呐!”

群臣哗然,人人色变。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国库乃国本,国本动摇,意味着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清楚!

端坐在龙椅上的赵询,瞳孔也是猛地一缩,身体瞬间绷直。他虽然从瓜瓜那里得知了自己半月后的命运,也见识了她“点石成金”(或者说让银子凭空出现在苏家)的本事,但万万没想到,这“祥瑞”的威力,竟然能直接作用到国库头上?!

他下意识地就看向了下方的苏文清。

苏文清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头皮一阵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绝对是瓜瓜那个“系统”干的好事!“合理化显现”?这就是系统所谓的“合理化”?!直接把国库搬空了一半来“补贴”苏家?!这哪里是合理化?这分明是催命符!

“肃静!”赵询强压下心中的惊骇,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厉声喝道。帝王威压瞬间笼罩全场,嘈杂的大殿渐渐安静下来,但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聚焦在跪地不起的钱益身上。

“钱益!”赵询声音冰冷,“你给朕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国库守卫森严,如何能一夜之间空了一半?可是监守自盗?!”

“陛下明鉴!臣……臣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钱益哭喊着,“臣已初步查问,昨夜值守库兵、书吏共十二人,皆在子时前后莫名昏厥,直至清晨方醒。库房锁具、封条完好无损,绝无强行闯入痕迹!但……但里面的存银,确确实实……少了近五成!臣……臣罪该万死!臣失职!请陛下治罪!”

他一边说一边砰砰磕头,额头上很快见了血痕。

群臣再次骚动起来。莫名昏厥?锁具完好?银子凭空消失?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妖法或者鬼怪作祟?

太子赵恒眉头紧锁,出列躬身道:“父皇,此事太过蹊跷。国库重地,非同小可。儿臣建议,立刻封锁消息,严防恐慌蔓延。同时,应派遣得力干员,彻查此事!无论是人是鬼,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请陛下下旨严查!”

众臣纷纷附和。

赵询面色阴沉,目光再次扫过苏文清。苏文清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他心中叫苦不迭,只能硬着头皮出列,沉声道:“陛下,钱尚书所言若属实,此事确乃惊天大案。当务之急,一是稳定朝野人心,二是秘密调查,三是……评估损失,筹措应急之款,以防不测。”

他这话说得中规中矩,但“筹措应急之款”几个字,却让赵询心中一动。瓜瓜给苏家“送”去的银子,莫非就是来自这国库?若是如此……那这“损失”,岂不是转嫁到了苏家头上?虽然苏家现在富可敌国(仅指流动资金),但这钱拿着烫手啊!

“苏爱卿言之有理。”赵询缓缓开口,眼神锐利地扫视全场,“传朕旨意!”

“一,国库之事,列为绝密,在场诸卿若敢泄露半句,以叛国罪论处!”

“二,由大理寺、刑部、内务府抽调精干人手,组成专案组,钱益协同,给朕彻查!朕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提头来见!”

“三,即日起,宫内用度减半,京官俸禄暂发七成,各地税银加紧催缴,充入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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