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拉开帷幕的舞台（2/2）

“【欢宴】曾经的信徒何故来此？”

“剧目已经开场，先生。”灰狼笑着，“你我早已是这舞台上的演出者——”

他故意拖长了腔调，从斗篷中取出一朵欧石楠，插在神殿前方。

“而你，或是你的子民，将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

祂沉默着，并未做出直接的回应，似乎是去寻找什么东西。显然，他也不着急，等待着祂的答复。

终于，祂的声音染上些许情感，低声道：“而你将回归苦痛的地狱。”

“因为你我早已身处虚无之中。”

说完这句话，他转过身，任由自己的声音消散在风暴中。他哼着大陆上有名的剧目的背景乐，其名为：

《科伦塞尔的命运协奏曲》。

至于剧目？其名为《灭》，来自于上一世代的产物。

「现在，请闭上眼。」

「等你醒来，世界早已迎来新生。」

「你会看见花儿在朝天绽放。」

「你会……」

「你会在新生中迎来灭世的祷告。」

……

躲掉擦肩而过的魔法，瓦莱恩一拳打在地上，激起的尘沙被火焰引燃，在空中迸发出刺目的蓝光。

就像是寂静的夜幕中突然炸开的烟花，这一幕无疑也吸引了『鸣凤』二兽的注意。

“是死亡的气息，有兽接引冥途了。”

看向天空中撕开的一角，无尽的死气正在其中翻涌，隐约可透过裂缝窥见另一片天地——那里寂静无声，仅有荒芜的黄土与昏沉的天空。

“不是冥途——”「清醒」睁开眼，轻声道，“那是未来，是……世界的遗骸。”

瓦莱恩正指挥着离陌操作，这般忤逆【悼神】的行为，若是没有离陌的帮助，自己早死八百回了。祂身为神明唯一给出的要求就是不可变更过去，不可触碰未来，而瓦莱恩与离陌的行为无疑是在这位头上动土。

但或许是因为祂确实对离陌有所偏爱，又或许是迫于【终末】与【魔王】的淫威，总而言之，祂暂时没有表现出任何要显圣的意愿。

“……”

离陌停下了手下的动作，瓦莱恩也疑惑地看向离陌目视的方向，眼睛瞬间瞪大。

作为【冥途】的守望者，他自然知晓未来是一片虚无，万事万物崩解融化在最原始的混沌之中，甚至于连神明们最终也消散于众神之域，世界彻底终结。

但他却从未想过，他还能在那片死寂的世界中看见真正存活的生灵——不是神明，亦不是生命力比所有兽都顽强的【苍绿】神使。

他散漫的坐在无边朦胧的黑暗中，那片没有任何刻印的巨石碑上，平静而深沉的注视着这片大地。

微风吹过，掀起他斗篷的一角，也让离陌与瓦莱恩得以看清他的面容。

一簇紫色的火焰突兀亮起，映照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