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三幕·神使们(2/2)

周围的时间长河在一人一兽的交手之下流转,随后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吟,在『映月·蚀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中轰然爆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在『映月·蚀刻』闭上眼的刹那,一支附着了寒冰的箭矢已然来到祂的面前,紧随其后的还有无尽的魔法与一片在无声之中绽放的花海。

“想不到你居然是纯粹的【欲望】?也罢,如果是纯粹的【欲望】,想必哪怕是老二也拿你没办法。”

【云】一改先前懦弱的模样,眉宇之间似乎多了几分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呢?啊——是你啊,【苏】?

倒也不是那位最接近神明【欢宴】的存在,毕竟【苏】也是【欲望】与【瞬息欢愉】两个路径杂糅的产物。

就连【岚】那个一心追求【瞬息欢愉】的疯子,也有一大部分的【欲望】占比,他们三兽之中唯一纯粹的,只有【云】——

【欢宴】唯一的宠儿。

他褪去斗篷,赤着上身,双眸之中闪烁的光辉,是来自于兽人们最本源的欲望——繁衍,与生息。

【云】俯下身去,轻轻抚摸着一朵花的花瓣,在所有兽惊讶的目光中,他的右臂化作血雾,以完全违背【生之欲】的状态,被自己仅剩的左手接住,催化练成血珠,滴入那朵花中。

“舞台已经就绪,罹玦,该你了。”

“我也不能保证能撑太久,你们尽快哈。”

那道扛着阵旗,双眸明亮如星,周身却散发着不祥的身影出现的刹那,风声停息了,他一手提着自己的影子,在做着演出开始前的最后一次检查,随后把躲在自己影子里的『踏影·愚妄』给抖了出来。

“咳咳……”

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连与君轻尘缠斗许久,号称战斗狂人的『血刃·贪饕』都停下了动作,然后一时不察被某只不讲武德的白狼掏了勾子。

比起战争,他们神使之间的战斗更像是在“玩乐”,毕竟他们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对面杀不掉自己,自己也杀不掉对面,他们只是在互相牵制,不让对方下场欺负平民百姓罢了。

真正有在认认真真打架的,只有仍在逃窜的『旧日·残阳』与某只白狐。

当然,如果真正到了【苍白】现世,六大苍白神使完全恢复巅峰状态,真正抵达生之境,有了完整意义上的生命之时,他们之间的战争才真正拉开帷幕。

所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同时在考核中也在发生的事情——狰,或者说罹玦,正在与『负雪·白巫』争夺这城中海量的信仰之力。

两股截然不同的【巫】的气息彼此对撞,城镇中的信仰之力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一会朝这一会朝那的,倒像是不知道该去父亲那边还是母亲那边的孩子。

“……”

虚无之中,一只巨大的眼眸睁开,那是罹玦前些日子从离陌那偷学的【第三目】,虽然加大了一部分能量消耗,但这么做的效果也很轻松的体现出来了。

于是沉浸在“信仰之力争夺赛”中的『血刃·贪饕』又一次被白狼掏了勾子。

打不死,伤害不高,但侮辱性强的没边。

手段脏的和离陌有的一拼。

“事实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或许能从你们这些【苍白】的余音身上得到答案?”罹玦的声音虽然有些沉闷,但仍然被在场的众兽清晰的听到了。

毕竟大家都是神使嘛。

“不怕我给你传导什么奇奇怪怪的神明辛秘?”

“那倒不怕,我知道的神明辛秘可能比你还要复杂的多得多得多,比如某个神明是偷窥狂一类的。”

“你再骂!”

季长生指着罹玦的鼻子吼了一嗓子,连带着他脚下的巨龙也发出了不满的吼声,罹玦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继续道:“如果世界没有七神,会变成什么样?”

“一切照旧。”

“为何?是因为哪怕【终末】不再,【苍白】也可以接替【终末】的位置,赐予这个世界新生?”

“虽然我很想承认你的话,但……否决,【苍白】无法为这片世界带来生机,就像是【终末】无法为这片世界画上句号,至于为何一切照旧……我只想问你,你,听说过命运之门吗?”

『负雪·白巫』的话让罹玦愣了一下,他虽然知晓命运之门的存在,但从未听说过有谁能亲眼目睹那扇门户。

毕竟见过它的人都飞升了。

罹玦很快回过神来,加大了对于信仰之力的争夺力度,身侧的阵旗都开始疯狂翻动,险些便着了祂的道。

『负雪·白巫』颇有些失望地看了眼那重新被罹玦拉回平衡的“天平”,继续说:“你认为【苍绿】不飞升,这个世界就不会诞生生命?实则不然,祂只是加快了生命历程,就像你在炼丹时加入的催化剂,只起到催化作用而并不参与反应,其他神明也是这种情况。”

“那【终末】?”

“祂也不是必须的,就算没有祂【终末】,也会有【始末】或者是【没末】……我没骂人啊!”『负雪·白巫』连忙摆手,生怕对面的罹玦下一秒便会飞来一脚。

祂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命运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被某个不知名的存在所编织,祂是吾主【苍白】所追寻的存在,是【命运之门】的创立者与守门人——【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