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一个破碎的泡泡（2/2）

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开，迅速传遍各个圈子。

“听说了吗？御兽监的鹿力大仙，栽了！”

“何止是栽了！听说他本命交修的那头千年灵鹿，都因为资源突然断绝，灵光黯淡，险些道行倒退！”

“这……这蟠桃凭证，看着光鲜，竟真能吸髓噬骨啊！”

狂热的氛围第一次被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恐慌与疑虑如同黑色的潮水，悄然侵蚀着每一个参与者的心神。一些原本就惴惴不安、或是更为谨慎的仙官，开始悄悄减持手中的份额，寻求落袋为安。

文渊那精心经营的“投资权威”形象，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不少曾缴纳“咨询费”听他高谈阔论的仙官，纷纷传讯质问，语气焦灼而不善。文渊强作镇定，在“仙资雅集”中声音拔高，宣称这只是“市场必要的健康回调”、“混沌瘴疠乃无稽之谈，早已被彻底清除，蟠桃品质万无一失”，试图稳定军心。但私下里，他盯着玉符上那刺眼的绿色下跌箭头，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只能拼命祈祷这只是虚惊一场，价格能迅速反弹。

陈卷通过效能司的全局监测系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次异常的波动数据和鹿力大仙的典型案例。他立刻启动紧急调查程序，试图追溯谣言源头，并再次通过系统全域广播，发布了措辞更为严厉的风险警示：“市场风险积聚，投机尤需谨慎！杠杆如同深渊，凝视之时，亦被其噬！望诸仙清醒认知，量力而行！”

然而，在已然被巨大利益蒙蔽双眼、被群体性疯狂裹挟的浪潮中，这理性的警告如同投入沸鼎之冰，瞬间消融，未能掀起多大波澜。短暂的恐慌过后，在财帛星君府迅速发布的“权威辟谣”公告（声称所谓瘴疠纯属子虚乌有，蟠桃园生机勃勃，品质更胜往昔）以及一些实力雄厚的大户趁机入场“抄底”的托举下，凭证价格居然真的慢慢止跌，甚至出现了小幅回升的迹象。

但所有身处其中、嗅觉敏锐的仙人都心知肚明，那层名为“信任”的薄冰，已经发出了清晰可闻的碎裂声。资本的冷酷与残忍，第一次如此赤裸、如此深刻地，烙印在了众仙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