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临安风云:义庄诡影(1/2)

两个官差抬着范守忠的尸体,肩膀被粗麻绳勒出红痕,和城门的守卫发了两句牢骚,就脚步踉跄地出了东城门。卫蓝与赵玉儿隔着半里地远远跟着,风里飘来两人的骂声,像两块脏石头砸在地上。

“仡佬子的!” 瘦猴甩了甩酸麻的胳膊,骂骂咧咧,“今早起就踩了狗屎,当时就觉晦气,果然,抬这死人跟抬头肥猪似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斜睨了眼尸体,范守忠的头发垂下来,扫到他手背,冰凉黏腻的触感让他猛地缩手,“妈的,这祸害死了都不安生!”

大头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积成水珠,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我家那败家娘们更缺德,说这是美差,硬把我从热被窝里拽出来,说补个什么缺!”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混着血丝,“等回去非扒了她的衣裳,让她跪搓板到天亮!”

“哼,还不是这杀千刀的自己寻死?” 瘦猴忽然阴恻恻地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等会儿到了义庄,非劈他几刀不可,不然难消老子心头火!”

“兄弟这主意绝了!” 大头立刻附和,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不砍得他开花,都对不起咱哥俩遭的罪!” 两人说着,拐进一条岔路,路边的野草没过脚踝,风吹过发出 “沙沙” 的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卫蓝攥紧了月牙钩,指腹被冰冷的乌木柄硌得生疼。他侧头看赵玉儿,见她眉头紧蹙,银牙咬着下唇,忙压低声音:“他们要毁范兄弟的尸身,这绝不可以!”

“三哥稍安勿躁。” 赵玉儿拉住他的衣袖,指尖带着火红的灵力,“杀了他们容易,可官府追查起来,咱们怎么给范兄收尸?怎么去找他留下的白虹剑?” 她抬头望了眼远处的义庄轮廓,那黑黢黢的影子趴在荒地里,像只蛰伏的鬼,“你在后面盯着,别让他们动手,我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她已提气掠出,青布衫在晨雾里划出一道浅影,几个起落就绕到官差前头,消失在岔路尽头。卫蓝望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两个嘴里不干不净的官差,只得按捺住怒火,脚步放轻,像块石头般缀在后面。

义庄的黑漆大门虚掩着,门轴上的铜环锈成了绿色,风一吹就发出 “吱呀” 的哀鸣。大头先把尸体往地上一撂,“咚” 的一声,范守忠的胳膊垂下来,指尖扫过门槛,激起一阵灰尘。他推开门,一股混杂着腐臭与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直皱眉:“仵作在不在?死出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棵歪脖子树,枝头挂着的纸钱被风吹得打旋。正屋的门敞着,里面黑黢黢的,隐约能看见一排排棺材,都用木凳支着,底下塞着黄纸,像是给死者垫脚的金元宝。

“奶奶的,人去哪了?” 大头觉得后颈发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先抬进去再说,早完事早走。” 瘦猴应了声,两人一前一后,抓着范守忠的胳膊往屋里拖,尸体擦过地面,发出 “沙沙” 的声响,听得人心头发紧。

屋里比外面更暗,唯一的光亮来自屋顶的天窗 —— 那是个三尺见方的窟窿,没装窗棂,能看见灰白的天。天窗下没放棺材,只立着一架旧梯子,梯阶上积的灰能埋住脚面,显然许久没人动过。空气里的腐臭味更浓了,像烂掉的肉混着陈年老醋,卫蓝隔着窗缝都能闻到,胃里一阵翻涌。

“就放这吧。” 大头指着天窗下的空地,声音发飘。他刚要直起身,一张纸钱忽然从空中飘下来,“啪” 地贴在他脸上。那纸又薄又软,带着潮湿的霉味,像只冰冷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啊!” 大头吓得蹦起三尺高,手忙脚乱地把纸钱扯下来,往地上狠狠一踩,“晦气!他娘的晦气!” 他摸向腰间的刀,想劈砍几下泄愤,可伸手摸了个空 —— 刀鞘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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