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张遗书(1/2)

夜深了,谢家小院的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宋楠嘉轻轻合上卧室门,看见谢琦正坐在床边擦枪,昏黄的台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孩子们都睡了?谢琦没有抬头,手中的枪布在金属部件上来回滑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宋楠嘉点点头,走到梳妆台前取下耳环。铜镜里映出谢琦紧绷的下颌线——他每次心情沉重时都会这样。

丫丫...最后还是让莹姐抱了。她轻声说,从镜子里观察丈夫的反应,哭累了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谢琦的动作顿了一下,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父亲把二姐的遗书...都给丫丫看了?

宋楠嘉转过身,发现谢琦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将那把擦得锃亮的手枪放到床头柜上,每封遗书开头都是亲爱的丫丫...

她的声音哽住了。那些被谢景从机密档案室调出来的信件,字里行间浸透着血与泪。最后一封尤其令人心碎——谢莹在***亚被围困时写的,铅笔字迹因为爆炸震动而歪歪扭扭:「宝贝,如果妈妈回不来,记住我爱你。干妈会告诉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谢琦突然站起身,走到五斗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他取出一本皮质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递给宋楠嘉:大姐写的。

纸页已经泛黄,上面是工整的钢笔字:【小妹今天又梦到丫丫了,哭着说听见孩子在雪地里喊妈妈。】

宋楠嘉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起婆婆那双总能精准缝合心脏血管的手,却缝补不了自己破碎的母爱。

妈妈去妇联...是为了找二姐?

谢琦点点头,眼神晦暗:二姐失踪后,所有被拐儿童档案她都翻遍了。他苦笑一声,妈妈那会就在也没有拿起过手术刀,就一直在找二姐的路上了。

窗外传来一阵窸窣声,两人同时噤声。谢琦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掀开一角窗帘——是小九抱着睡熟的丫丫回房,月光下,小女孩脸上还挂着泪痕。

等脚步声远去,谢琦才回到床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般坐下:二姐他们...明天又要走。

宋楠嘉在他身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上绣的牡丹花纹。这是1978年,国安人员没有太多时间处理家事,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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