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宋南宇(2/2)
战友们听了,纷纷感叹:“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嫁人了呢?”
宋南宇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他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一整理好,心里想着:“南嘉,谢谢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知道,未来的日子虽然充满挑战,但只要一家人团结在一起,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第二天,宋南宇正蹲在营地门口擦枪,身后突然炸响一声笑骂:宋南宇!你他娘的是不是把供销社搬空了?
他一抬头,就见两个战友扛着半人高的麻袋踉跄着过来。麻袋外头戳出半截糖炒栗子的纸包,红绳捆着的腊肠从缝隙里支棱出来,最扎眼的是顶上歪歪扭扭缝着块碎花布——那是他上回寄回家的军装内衬。
又是你妹?老班长叼着烟卷用脚踢了踢麻袋,这月第三趟了,邮差说你们村骡子见了军绿色麻袋都打哆嗦。
麻袋里窸窸窣窣掉出个铁皮盒。宋南宇捡起来时,冻僵的指尖碰到盒底凹凸的刻痕——是南嘉拿改锥划的歪扭太阳花。掀开盖子,二十个鹌鹑蛋大的锡纸包码得整整齐齐,每个都鼓着不规则的棱角。
操!这啥玩意儿?凑过来的东北兵捏起一个对着光,锡纸里隐约透出褐红色纹路。
宋南宇喉头突然发紧。他记得去年探亲时,南嘉蹲在灶台边剥了整夜的核桃——她总说某河冷得连脑浆都能冻住,得补脑。那些带着焦糖色的琥珀核桃仁,此刻正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尝尝?他抛给东北兵一颗,自己咬开锡纸。果仁裹着层薄脆的糖衣,舌尖卷过时甜得发苦——准是南嘉熬糖又忘了看火候。
突然有冰凉的东西砸在后颈,宋南宇一摸满手黑灰。抬头看见老班长举着烧火棍,火星子正簌簌往下掉:小兔崽子吃独食?没看见这还有张字条?
泛黄的信纸上,钢笔水晕开一片墨渍:
哥,前面的快递不知道你收到了没?给你捎了十斤生瓜子,记得放在火墙根儿烘——王婶说生瓜子能吸潮气,你老咳嗽...
嚼着核桃的东北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半颗果仁从鼻孔喷出,在雪地上砸出个小坑。宋南宇望着信纸右下角那个歪歪扭扭的虎头涂鸦,突然觉得漫天风雪都化成了妹妹在煤油灯下哈着热气画画的侧脸。
宋南宇!老班长突然踹了他一脚,炊事班说麻袋最底下压着个铁罐子,装的该不会是...
是豆豉。他抢着答,嘴角却翘起来,我妹怕你们这群饿死鬼抢粮,特意用辣椒油腌了三层封口。话音未落,整个哨所突然爆发出狼嚎般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