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意外(1/2)

夕阳把土路染成橘红色,细碎的砂石在南嘉的自行车轮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远处传来生产队收工的哨音,惊起田埂边几只麻雀。就在这光影交错的时刻,南嘉忽然瞥见田埂边蜷着个小小的身影——一个约莫五岁的孩子,身上的衣服破旧得像挂着的碎布,补丁摞着补丁,正踮着脚去够树上那颗烂了一半的野梨。孩子瘦得惊人,伸出的手腕细得像根枯枝。

别吃!南嘉猛地刹住车,车轮在土路上划出浅浅的痕迹。孩子吓得一哆嗦,那颗发黑的烂梨地掉进泥里,溅起几点浑浊的水花。

她蹲下身,平视着孩子惊恐的眼睛,从空间里摸出个还温热的杂粮馒头。馒头表面泛着诱人的光泽,散发出淡淡的麦香:这个给你,烂果子吃了肚子痛。

孩子脏兮兮的小手悬在半空,指甲缝里满是泥垢,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呀眨,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给、给我?他突然攥紧衣角,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撕裂声,能...能给爷爷带回去吗?声音细若蚊呐,却让南嘉鼻尖一酸。这孩子说话时咬着下唇的倔强神情,像极了小虎刚来谢家时的模样。

你吃,姨姨还有。她又掏出个油纸包,揭开时芝麻的香气立刻飘散开来,里面是胖大姐给的芝麻饼,金黄的饼面上密密麻麻沾满了芝麻,带姨姨去看看爷爷好不好?

孩子小心翼翼地掰下一小块馒头塞进嘴里,剩下的紧紧攥在手心,眼睛却直勾勾盯着芝麻饼,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破败的土屋孤零零地立在村尾,墙皮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土坯。门框歪斜着,挂着的草帘已经破烂不堪。煤油灯的火苗被漏进来的风吹得摇晃,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将老人枯瘦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他裹着件打满补丁的军大衣,领章的位置只剩下几根线头,残腿处的空裤管用草绳扎着,墙上那枚褪色的军功章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倔强地闪着微光。

这...这哪成...老人剧烈咳嗽着,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把南嘉放在炕沿的铁罐装麦乳精往她方向推,罐子与粗糙的炕席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娃娃不懂事乱带路,咋能麻烦同志你...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气,嘴角还带着丝血迹。

南嘉直接拧开灵泉药丸的瓶子,清冽的药香瞬间冲淡了屋里的霉味和久病不愈的苦涩气息:您咳血有多久了?她倒出两粒莹白的药丸,药丸在掌心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是部队医院研发的新药,我丈夫在作战部工作。她故意把作战部三个字咬得很重。

孩子突然扑到炕沿,小手捧着个缺了口的破碗,里面的凉水因为他的动作晃出来几滴:爷爷吃药!这个姨姨给的饼可甜了!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屋里亮得惊人。

老人颤抖的手接过药丸,指关节粗大变形,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像蜿蜒的河流。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僵住——南嘉无名指上的戒指,和他牺牲的老连长夫人戴的一模一样,都是部队特供的钨钢戒,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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