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贬斥（2/2）

三日后，早朝之上，太监宣读圣旨：“陈珏虽犯颜直谏，言辞过激，然其心在国，民心所向不可违。着即免去礼部侍郎、太子少傅之职，保留协办大学士衔，责令即刻返回上江，无朕调令，终身不得出北疆地界。万寿佛阁园林即日停工，所余资费拨予户部，用于赈济与兴学。钦此。”

圣旨一出，朝堂哗然。

崔正平等人脸色铁青，万万没想到皇室竟会妥协至此，不仅释放陈珏，还停建了佛阁，无论是否真的听了，明旨已发，等于间接承认了陈珏的主张。但 “不得出北疆” 的禁令，又让他们稍感慰藉，这分明是皇室忌惮陈珏声望，将其变相 “圈禁”。

支持陈珏的官员暗自松气，虽革去要职，却保留了大学士衔，更达成了停建佛阁、赈济民生的核心诉求，已是难得的胜利。

最令人震惊的是 “无令不得出北疆” 这一条，此等限制本是针对武将藩王的惩戒，如今用在文臣身上，实属大华开国以来首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室是真的怕了陈珏的民心号召力，若不是顾忌他 “北境冠冕” 的昔日荣光，怕是连软禁都不会留体面，直接责令无令不得出中江府了。

大理寺监牢外，当陈珏身着青衫走出高墙，等候多日的学子与民众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先生无恙！”“为民请命，先生千古！” 声浪直冲云霄，青衫队伍自动分列两侧，形成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

陈珏抬手示意安静，神色平静无波，既无获释的狂喜，也无失官的颓丧。

他对着众人深深一揖：“多谢诸位信任，陈珏何德何能，敢劳万民牵挂。停建佛阁、资费兴学，此乃民心之功，非我一人之力。”

面对围上来的学子，他轻声叮嘱：“回去好好治学，实学方能救国，民心方是根本。我虽困于北疆，然天民之道，终将传遍天下。”

当日午后，陈珏谢绝了所有送行，悄然登上前往上江的火车。车轮滚滚，驶离京城，这座困住他数年的帝京，在身后渐渐远去。

皇宫之上，刘永昌凭栏远眺，望着陈珏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陈珏啊陈珏，你若肯安分，何至于此？可若无你，这沉疴难破…… 北疆之地，就当是给你，也给朕留条退路吧。”

世家府邸内，崔正平阴沉着脸下令：“密切监视陈珏动向，北疆虽偏，却也是他的根基。另告各处，不必再刻意抹黑，此人已失朝堂权柄，只需防他在北疆继续兴风作浪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