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商业对手的试探（1/2）

夜晚的商业酒会，设在能够俯瞰全城夜景的顶级酒店空中宴会厅。水晶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空气中浮动着昂贵香水、雪茄与资本交融的气息。沈清澜挽着陆寒霆的手臂步入会场时，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她身着陆寒霆挑选的另一套低调而高贵的晚礼服，珍珠耳钉衬得她侧脸线条柔和，与身旁男人冷峻的气场形成微妙互补，却又奇异地和谐。

经过之前几次历练，沈清澜对这种场合已不再像最初那般无所适从。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应对着上前寒暄的各色人等，言辞谨慎，姿态落落大方。陆寒霆话不多，但偶尔在她与旁人交谈遇到微妙处时，会不着痕迹地接过话头，或是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为她化解潜在的机锋。两人之间的默契，在不经意间流转，仿佛经过无数次排练。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总有暗礁。

酒会进行到中途，一位约莫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笑容圆滑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助理模样的人。

“陆总，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男人热情地伸出手，目光却飞快地在沈清澜身上扫过，带着精明的打量。

“李总。”陆寒霆与他握了握手，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沈清澜认得此人，李泽恺，泽恺集团的掌门人，主营医疗器械与药品代理，是陆氏在大健康领域一个不容小觑的竞争对手。

“这位就是沈医生吧？久仰大名！”李泽恺转向沈清澜，笑容可掬，“听说沈医生不仅在手术台上是一把好手，在社区医疗项目上也搞得风生水起，真是年轻有为，令人佩服！”

“李总过奖。”沈清澜微微颔首，语气疏离而礼貌。她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

“哎，这可不是客气话。”李泽恺摆摆手，话锋却是一转，“说起来，我们泽恺最近也在关注基层医疗市场，觉得潜力巨大。尤其是沈医生主导的这种‘驿站’模式，很有前瞻性。不知道陆氏有没有兴趣，我们两家强强联手，把这个模式快速复制，推向全国？以陆氏的资本和渠道，加上我们泽恺在医疗器械和药品供应链上的优势，必定能迅速占领市场！”

他语速很快，描绘着看似美好的合作蓝图，眼神却紧紧盯着陆寒霆，带着试探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沈清澜的心微微一沉。李泽恺这番话，看似是商业合作提议，实则包藏祸心。社区医疗的核心在于“普惠”与“精准服务”，一旦被资本大规模、快速地复制推广，很容易偏离初衷，变成逐利的工具，最终损害的是基层民众的利益。而且，他直接绕过她这个项目负责人，向陆寒霆提出，分明是看中了陆氏资本的决策效率，也带着几分轻视她话语权的意味。

陆寒霆端着酒杯，神色未变，深邃的目光平静地看着李泽恺，仿佛能穿透他那张热情洋溢的脸，直抵其算计的核心。

宴会厅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远离，空气仿佛凝滞。

沈清澜屏住呼吸，等待着陆寒霆的回答。他会如何抉择？是像寻常商人一样，看到潜在的利益便点头，还是……

“李总的提议，很有吸引力。”陆寒霆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李泽恺脸上笑容加深，正要接话。

陆寒霆却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不过，松鹤驿站的模式，核心在于‘因地制宜’和‘服务深度’。盲目追求速度和规模，无异于揠苗助长。”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身旁的沈清澜，虽然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种明确的、将她纳入决策层面的姿态：“这个项目，沈医生是灵魂。是否推广，如何推广，陆氏会尊重她的专业判断和项目节奏。至于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