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不请自来的访客（2/2）

她的话语像鞭子，抽打在陆寒霆最脆弱的地方。他像是被激怒，又像是被戳穿，猛地将酒瓶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玻璃碎裂，酒液四溅！

“是！我是没用！我是可笑！”他低吼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离开我！因为你跟别人走！”

他指着她，手指颤抖：“沈清澜，你没有心吗？！我们那么多年的夫妻，你就真的能这么狠心，说断就断，一点都不留恋吗？！”

沈清澜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看着他被酒精和痛苦扭曲的脸，心中最后一丝因过往而产生的波澜也彻底平息。她不再愤怒，只觉得可悲。

“留恋？”她轻轻重复这个词，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留恋你把我当成别人的影子？留恋你一次次为了苏蔓抛下我？留恋你用尽手段试图捆绑我、甚至不惜造谣污蔑我？”

她摇了摇头，目光清冽如寒泉，直视着他崩溃的双眼：“陆寒霆，你弄错了。我不是狠心，我只是……清醒了。”

“对你，对这个错误的过去，我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现在，请你离开。否则，我会立刻报警，告你骚扰。”

她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态度决绝，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陆寒霆看着她冰冷的眼神，看着她毫不犹豫准备报警的动作，最后一点力气仿佛也被抽空。他踉跄着后退，背脊重重撞在对面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在地。

他低下头，双手插入发间，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压抑的呜咽。

沈清澜不再看他，冷冷地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轻响。

将门外那个彻底崩溃的灵魂，

和他带来的所有混乱与不堪，

彻底隔绝。

她走回书桌旁，看着屏幕上还未完成的会议纪要，深吸一口气，重新投入工作。

仿佛刚才那个不请自来的访客，

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

午夜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