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爷子的神助攻（1/2）

谈判破裂后的几天，沈清澜与陆寒霆陷入了一种冰冷的僵持。她不再参与任何项目会议，只在必要时以“陆太太”的身份进行最低限度的配合，比如例行探视陆老爷子。而陆寒霆，也仿佛无事发生，依旧忙碌，只是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冰。

这天下午，沈清澜照例来到陆老爷子的病房进行查房。老爷子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在家属和康复师的搀扶下在病房内缓慢行走，言语功能也在逐步恢复，虽然还有些含糊，但已能进行简单的交流。

查体结束后，沈清澜正准备离开，一直靠在床头休息的老爷子却忽然含糊地开口：“沈……医生……坐。”

沈清澜脚步一顿，有些意外。老爷子平时话不多，尤其是对她，大多只是点头示意。

她依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老爷子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看着她，半晌，才慢吞吞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寒霆……那个……混小子……惹你……生气了？”

沈清澜心中一惊，没想到老爷子会如此直接。她垂下眼睫，掩饰住眼中的情绪，平静地回答：“没有，陆老先生，您多虑了。我和陆先生只是在一些工作细节上有些不同看法。”

老爷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类似轻笑的声音，摇了摇头：“我……看他……脸色……就知道。”

他费力地抬起还能活动的左手，指了指床头柜上一个老旧的木质棋盘：“陪……我……下一盘。”

沈清澜这才注意到那个棋盘，线条已经有些磨损，但木质温润，显然年代久远且经常被摩挲。她不会下围棋，正要婉拒，却看到老爷子眼中那份不容拒绝的、带着些许孩童般执拗的期待。

她犹豫了一下，终究不忍拒绝一个康复中老人的请求，起身将棋盘端到床上的小桌板上摆好。

老爷子执黑，她执白。她根本不懂规则，只是依着老爷子的指示，笨拙地将棋子放在他指定的位置。

老爷子下得很慢，每落一子都要思考很久，手指微微颤抖。沈清澜也不催促，安静地等待着。病房里只剩下棋子落在木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

下到中盘，老爷子忽然停住，目光从棋盘上抬起，落在沈清澜脸上，语气比之前清晰了不少：“沈医生……你……很好。”

沈清澜微微一怔。

“有……本事……有……良心。”老爷子断断续续地说，眼神带着历经沧桑后的通透，“寒霆……他……像我……太硬……不懂……弯折。”

他指了指棋盘上被黑子隐隐包围、看似陷入绝境的一小片白子：“有时候……看着……输了……未必。”

他又指了指棋盘的另一个角落，那里白子看似散乱，却隐隐有连接成势的可能：“有时候……退一步……才能……看清……全局。”

沈清澜看着棋盘，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