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一杯有问题的香槟（2/2）

“只是小小一杯，聊表心意，不会耽误二位太多时间。”周慕深自己先拿起一杯，举了举，目光落在沈清澜身上，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陆寒霆眼神微眯，审视着周慕深，又瞥了一眼那杯递到沈清澜面前的香槟。金色的酒液在精致的水晶杯里摇曳，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沈清澜有些犹豫。在公开场合，如此直接地拒绝一位“熟人”的敬酒，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而且，周慕深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若再坚决推拒，反而显得自己心虚或者陆寒霆过于戒备。

她看了一眼陆寒霆，见他抿着唇，没有立刻表态，便以为他默许了这种社交场合的敷衍。她不想因为自己让他难做，更不想在周慕深面前露怯。

于是，在一种复杂的心理驱动下，她伸出手，接过了那杯香槟，对着周慕深微微举杯，语气平淡：“周总言重了，赔罪不敢当。”

周慕深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色。

就在沈清澜的唇瓣即将碰到杯沿的瞬间——

“等等。”

陆寒霆低沉的声音响起，同时，他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饮酒的动作。

沈清澜和周慕深同时一愣。

陆寒霆的目光没有看周慕深，而是紧紧盯着沈清澜手中的酒杯，鼻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他对气味极其敏感，尤其是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下。就在刚才，当侍者端着酒杯靠近时，他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其淡薄、却与顶级香槟应有的醇香不太协调的、微涩的异样气息。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在经历了早晨的事件后，他不敢冒任何风险。

在周慕深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和沈清澜疑惑的目光中，陆寒霆直接从那杯香槟上方折断了杯柄，然后手腕一翻，将整杯酒液毫不客气地、缓缓倒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金色的液体汩汩流出，在地面蔓延开一片湿痕，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但那丝若有若无的异样，似乎也随着酒液的泼洒而明显了一瞬。

“这杯酒，”陆寒霆抬起眼，目光如冰刃般直刺周慕深，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味道不对。”

周慕深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辩解什么，但在陆寒霆那洞悉一切般的凌厉注视下，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沈清澜看着地上那滩酒液，又看看陆寒霆冷峻的侧脸和周慕深惊慌失措的表情，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

这杯看似普通的香槟……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