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调查与追踪（1/2）

矿洞深处的黑暗，浓重得仿佛具有实质，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光线。只有赵小琳探测器屏幕散发的微光，以及柳莹法杖顶端那团柔和的、带着净化效果的绿色光晕，勉强驱散着周遭令人窒息的昏暗。

空气粘稠而污浊，混杂着影犬特有的腥臊、岩石的霉味，以及一种更加隐晦、如同电路烧焦般的能量余烬气息。脚下不再是被苔藓覆盖的泥土，而是粗糙、布满棱角的矿石碎渣，行走其上，发出窸窣的脆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两支小队，六个人，保持着高度警戒的阵型，缓慢而坚定地向着异常空间信号的源头推进。苏沐晴和陈涛在前，如同出鞘的利剑，气息凌厉，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攻击。林风和石猛分居左右侧翼，一个气息内敛，如渊渟岳峙，一个煞气腾腾，如蛮荒巨兽。赵小琳和柳莹被护在中心，一个负责探测与环境分析，一个负责随时进行治疗与净化支援。

“信号强度在持续增强，波动频率趋于稳定……我们正在接近核心源。”赵小琳压低的声音在寂静的矿道中回荡，带着一丝紧张，“生命信号……除了我们，没有其他发现。那个恐怖存在，似乎真的离开了，或者……隐藏了起来。”

没有影犬，没有埋伏，甚至连一丝微风都没有。这种过分的寂静，反而比之前的疯狂围攻更让人心悸。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预示着更可怕的危机。

林风的感知提升到极致，五禽戏带来的敏锐让他能捕捉到空气中每一丝能量的细微变化。他能感觉到，那股异常的空间波动如同一个无形的心脏，在前方某处缓慢而有力地搏动着，散发出令人不适的韵律。同时，他也隐约察觉到，在这浓郁的虚空能量背后，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人类的……灵能痕迹？虽然已经被虚空能量严重污染和掩盖，但那独特的频率，与影犬截然不同。

“有除了影犬之外的能量残留，很微弱，被污染了。”林风低声提醒道。

苏沐晴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微微颔首，显然也有所察觉。这进一步印证了“人为”的猜测。

继续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矿道开始变得狭窄，两侧岩壁上出现了更多人工开凿的痕迹，甚至能看到一些早已锈蚀殆尽的矿镐和断裂的绳索，这里似乎是当年矿工们开采的尽头。

而赵小琳探测器上的信号，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屏幕中央那个奇异符号几乎凝成了实质，不断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到了！信号源就在前面！”赵小琳指着矿道尽头。

众人凝神望去，只见矿道在此处并非完全封闭，而是在一侧的岩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裂缝！裂缝边缘极其不规则，不像是天然形成，倒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强行撕裂开一般！浓郁的、带着硫磺和焦糊味的异常空间能量，正如同呼吸般，从这裂缝中一股股地逸散出来！

“是这里了！”陈涛握紧长剑，眼神锐利。

苏沐晴没有贸然进入，她抬起纤手，指尖凝聚起一点冰蓝色的灵光，轻轻触碰裂缝边缘。灵光与逸散的空间能量接触，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相互湮灭。

“空间结构极其不稳定，有强烈的能量辐射，长时间停留会对身体造成侵蚀。”苏沐晴收回手，冷静地分析道，“那个恐怖存在或许就是通过这里进出，或者……它本身就是从这里被召唤出来的。”

“进去看看？”石猛跃跃欲试。

林风仔细观察着裂缝，他的目光扫过裂缝边缘的岩石，忽然蹲下身，用手指抹过一处看似焦黑的痕迹。指尖传来一种不同于普通燃烧的、带着某种腐蚀性的粘腻感。

“这里有过剧烈的能量爆发，而且……有人工的痕迹。”林风沉声道。他指向裂缝内侧下方一处不易察觉的角落，那里有几块碎石被刻意摆放成一个模糊的、类似箭头的形状，指向裂缝深处。

“是标记！有人留下的！”赵小琳立刻用探测器扫描，“痕迹很新，不会超过两天！”

众人精神一振！这意味着，近期确实有人进入过这里，很可能就是“降临派”的人！

“跟上，保持警惕。”苏沐晴当先一步，周身泛起一层薄薄的冰蓝色护体罡气，率先踏入了那狭窄的裂缝。陈涛紧随其后。

林风示意石猛保护好赵小琳和柳莹，自己则走在最后，断后警戒。

裂缝内部比想象中要深，而且向下倾斜。通道仅容一人弯腰通过，岩壁湿滑，布满了黏糊糊的、不知名的暗紫色菌类，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异常空间能量的浓度在这里达到了，连柳莹的治疗光晕都被压制得黯淡了几分。

向下行进了约莫数十米，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大约半个篮球场大小、明显经过人工修整的地下洞穴，出现在众人眼前。洞穴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由暗红色矿石粗糙垒砌而成的、约一人高的圆形祭坛！

祭坛的样式古朴而诡异，表面刻满了与探测器上显示的奇异符号同源的扭曲纹路，此刻那些纹路正散发着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暗红色光芒，与洞穴中弥漫的异常空间能量相互呼应。祭坛周围的地面上，则用某种暗紫色的、尚未完全干涸的粘稠液体，绘制着一个更加复杂、令人望之心烦意乱的巨大法阵！

法阵的线条扭曲盘绕，最终都汇聚向中央的祭坛。而在祭坛的顶端，一个拳头大小、如同黑色水晶般、内部仿佛有无数怨魂在挣扎咆哮的棱柱体，正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着！那稳定而强烈的异常空间信号，正是从这个黑色水晶中散发出来的！

“这是……召唤核心！”苏沐晴瞳孔微缩，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他们在尝试建立一个稳定的召唤节点！这个水晶，就是锚定空间坐标的核心！”

赵小琳快速扫描着祭坛和法阵，语速飞快：“能量反应确认！法阵结构具有明显的虚空污染特征，与记载中的‘次级召唤仪式’有七成相似！这个黑色水晶……内部蕴含的虚空能量纯度极高，而且似乎……在吸收周围的空间能量自我成长！”

自我成长？这意味着这个召唤节点如果不加以破坏，会变得越来越稳定，最终可能成为一个永久性的空间裂缝，源源不断地输送虚空生物过来！

“必须摧毁它！”陈涛斩钉截铁地说道，手中长剑已然指向祭坛。

“等等！”林风忽然出声制止，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洞穴的四周。在祭坛散发出的暗红色光芒映照下，他注意到洞穴的角落阴影里，似乎堆放着一些东西。

他小心地走过去，用脚拨开表面的浮尘和菌类。

是几个空的、印有联邦制式标识的营养剂包装袋，以及……几个被踩碎、但依稀能辨认出是通讯器零件的碎片！

“有人在这里活动过，而且时间不长。”林风捡起一个碎片，沉声道，“看这痕迹，他们离开得很匆忙。”

苏沐晴也走了过来，看着那些垃圾，眼神冰冷：“是‘降临派’的人没错，他们完成了仪式的初步布置，激活了这个召唤核心，然后离开了。或许是因为我们的闯入，惊动了他们，也可能是……仪式本身还需要其他条件，或者他们去进行下一步了。”

她的分析让众人心中一沉。这意味着，除了这个祭坛，可能还有其他的威胁存在，或者……更完整的阴谋还在继续。

“先不管那么多，把这个鬼东西砸了再说！”石猛看着那不断散发不祥气息的黑色水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抡起盾牌就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