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暗杀者的自我怀疑与恶少狐的保暖措施(2/2)
“为什么呀?是有魔兽吗?还是……”
松鼠兽人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深刻的恐惧,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死死忍住,只是用力摇头
“别问了,孩子,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不是野兽……是……唉,总之你记住,天黑前一定要离开!最近晚上绝对不能待在街上!镇长他……”她说到这里猛地刹住,像是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眼神慌乱起来
(??这家伙在说什么??)洛星脸上还是懵懂无知的样子,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什么意思啊?)
松鼠兽人猛地站起身,篮子里的东西因为她过猛的动作晃了一下。她眼神闪烁,不敢再看洛星,匆匆道
“总之,听话!快走!就……就当没来过这里!”
说完,她几乎是逃跑似的转身,快步离开,甚至没再回头看洛星一眼
洛星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个水杯,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
(镇长他……?他怎么了?话只说一半真是急死狐了!还有,‘就当没来过这里’是什么意思?这个小镇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赤狐藏身的角落,那种弥漫在整个小镇的恐惧,居民们对“异常”的避之不及,以及松鼠兽人未尽的警告,都像一根根冰冷的针,刺着他小小的神经
(不安全……晚上不能待在街上……)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被一种压抑的氛围笼罩,但离真正的天黑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不能就这么走了)洛星下定了决心,不仅是因为他需要找个地方真正休息一下,处理赤狐的问题,更是因为一种强烈的不安和好奇攫住了他
如果这里真的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盲目离开闯入夜幕,或许更危险
而且,那个松鼠兽人提到了“哨卡”他带着一个状态明显不正常的赤狐,很难解释清楚,万一被当成什么可疑人物就更麻烦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街道一侧某栋房屋倾斜的瓦片屋顶阴影下,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
那是一双狭长的、透着不祥猩红色的眼睛,嵌在一张覆盖着暗灰色短毛的脸上,几乎与屋檐下的暗影融为一体
这双眼睛的主人如同蛰伏的蜘蛛,无声无息,将下方街道上那只东张西望、明显不属于这里的小白狐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
(幼崽?)一个冰冷而充满讥诮的意念在那潜伏者的脑海中闪过
(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它的目光扫过洛星身上的白袍子,得出了一个结论
(间谍……魔法师……引子?)那双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冰冷的目光在洛星身上来回扫视,评估着
白袍虽然显眼,但质地普通,没有任何显眼的徽记或魔法波动
幼崽的动作带着警惕和好奇,却没有训练有素的间谍那种刻意伪装的自然或是魔法师特有的能量微光
(等等,他去哪了?!)
(……不见了?)屋顶上,那双猩红的眼睛骤然收缩,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般刮过下方空荡荡的街道
仅仅是一个恍神,一个评估目标的瞬间,那个穿着白袍崽就像蒸发了一样,从它的视野里彻底消失了
街道上并非空无一人,还有零星两三个兽人正埋头匆匆赶路,但其中绝没有那个显眼的白毛小狐狸
它的视线猛地扫向那个堆放木桶的阴暗角落——那里只剩下阴影和杂物,那个目光空洞、状态异常的赤狐也不见了!
(怎么可能?!)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被戏弄的感觉悄然升起,它对自己的潜伏和观察能力极有信心,绝不可能让一个如此显眼的目标在眼皮底下溜走,还带着一个累赘?
它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扩散开来,仔细捕捉着街道上每一丝细微的气息、每一缕不和谐的能量波动
没有伪装魔法的痕迹,没有空间跳跃的残留,也没有高速移动带起的风声,那个幼崽和那个废兽仿佛从未出现过
它屏住呼吸,将全部感知力聚焦到那个堆放着木桶的阴暗拐角
空气中只有灰尘和木头腐朽的淡淡气味,还有……一丝极难察觉的、属于那个呆滞赤狐的微弱气息残留,但没有任何活物存在的迹象
(……不出来?)它眯起眼睛,一种近乎偏执的怀疑让它决定……试探一下
它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如同冰冷的蛛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图蛊惑人心的力量,精准地朝着那个空无一物的角落飘去,轻得几乎只有它自己和目标(如果存在的话)能听见
“我看见你了!”
“……”角落毫无反应,只有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这个时候应该配点乌鸦,嘎~嘎~嘎~哈哈~]
潜伏者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别藏了,小老鼠!我知道你在那里”它再次压低声音,这次带上了一点更明显的威胁意味,仿佛已经笃定对方就藏在那里
“……”依旧只有死寂,一个路过的兔兽似乎隐约听到了屋顶上极其细微的嘶嘶声,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却只看到一片阴影,吓得他立刻缩紧脖子跑得更快了
(……难道真的不在了?)
它开始怀疑兽生了,那种全力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让它无比憋闷,它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要亲自下去检查一下那个该死的角落,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它没发现的暗门或地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它猩红的眼睛因为极度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我怀疑而瞪得更大,几乎要贴到屋檐边缘,死死地、一寸一寸地“舔舐”着那个空荡荡的角落,试图用目光把那片阴影彻底剥开来看个究竟
(我的隐匿和追踪术是完美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分钟前……
(太显眼了……得想个办法)洛星因了瞬间的信息过载而略微恍神的时候,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并非因为察觉到了窥视,而是傍晚的凉风恰好吹透了他单薄的白袍,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嘶……好冷)他下意识地搓了搓爪子,又担忧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眼神空洞、似乎对冷暖毫无知觉的赤狐
(不能再待在这儿了,这什么鬼嘛?怎么突然变那么冷?)
想到吃的,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他最后瞥了一眼那松鼠兽人消失的方向,下定决心
(不管了,先离开再说)他迅速退回角落,拉起依旧呆滞的赤狐
“走了,我们得找个地方……算了”几乎是本能地,他顺手将袍子附带的宽大兜帽拉起来戴好
帽檐投下的阴影瞬间模糊了他过于稚嫩的面部轮廓和显眼的白色绒毛,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穿着普通袍子、体型稍显瘦小的路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