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绝境抉择（2/2）

与此同时，江宸府。

归林因为一些宗门事务，顺路想来拜访李渔，交流一下近况。他敲了敲江宸府的门，却无人应答。神识略微探入，他立刻感知到了府内一股不寻常的、微弱而紊乱的气息。

他心中一惊，立刻推门而入。只见庭院中，黑狼墨轩如同雕塑般僵立在那里，脸上还保持着惊恐与愤怒交织的表情，周身被一股强大的法则力量禁锢着。

“墨轩兄！”归林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手中掐诀，白虎一族特有的破煞金光闪烁，尝试解除那定身咒法。那禁锢力量虽然精妙强大，但似乎施法者并未倾尽全力，更像是随手为之。在归林全力以赴下，耗费了不少功夫，终于将那禁锢勉强破除。

“咳……咳咳！”墨轩猛地咳出几口浊气，身体一软，几乎站立不稳，他抓住归林的手臂，声音嘶哑急促，充满了焦急与恐惧：“归林！快！快去救李渔！他……他被寅枫大祭司抓走了！就在刚才！黎明天刚亮的时候！”

“什么？！寅枫大祭司？！”归林闻言，那双平时沉稳的黑色虎瞳瞬间收缩，充满了难以置信。帝国大祭司，为何要掳走李渔？这完全不合常理！

但他深知墨轩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而且府内残留的那丝冰冷威严的气息，也确实与寅枫相符。

“我立刻回宗门求援！你设法通知其他人！”归林当机立断，身影化作一道白色流光，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星寒宗门。他知道，能对抗寅枫的，至少需要同级别的存在，而拾柒，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然而，就在他离开江宁城不久，一道魁梧的银灰色身影，如同山岳般，拦在了他的去路前方。

北境将军，萧烁！

只是此刻的萧烁，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憨直豪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的、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无比坚定的复杂表情。

“归林小友，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萧烁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归林的心猛地一沉。萧烁将军……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恰好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联想到掳走李渔的寅枫……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归林心头。

“萧烁将军！”归林强行镇定，拱手道，“晚辈有急事需立刻回宗门禀报，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哦？什么急事，比本将军在此更重要？”萧烁微微眯起眼，周身开始弥漫起冰冷的寒气，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地面开始凝结出细密的冰霜。“今日此地，暂且封路。归林小友，还是请回吧。”

归林脸色难看至极，萧烁的态度，几乎印证了他的猜想。这两位……竟然是串通一气的！

而此时此刻，星寒宗门内，拾柒刚刚处理完一件棘手的宗门任务，正准备向长老复命后立刻返回江宁。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兄长那边会出事。而恰在此时，同样在宗门内处理军务的狼风将军，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眉头微蹙，看向了江宁城的方向。

……

炼丹炉室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寅枫缓缓踱步，最终在距离李渔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他那双金银异瞳，如同探照灯般，锁定着李渔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人族后裔，李渔。”寅枫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个实验方案，“本座想知道人族的去向，想知道你们世界的秘密。通往答案的路，有两条。”

他伸出一根覆盖着金色毛发的手指：

“其一，以你的肉身为药引，辅以星辰龙族精血（他显然知道泷与李渔关系密切，或许早有图谋）、时光沙砾、以及我族秘传法诀，炼制上古禁丹——‘臻引魂丸’。”他顿了顿，语气森然，“此丹可逆溯本源，或能窥得一丝你来的那个世界的坐标与气息。但，炼制过程，需将你的灵魂完整无误地剥离肉体，不能有一丝灵魂气息残留于肉身之中，否则……前功尽弃，药性全无。”

李渔听得浑身发冷，灵魂剥离？那和魂飞魄散有什么区别？！这根本就是一条绝路！

寅枫似乎很满意李渔眼中升起的极致恐惧，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其二，很简单。你，亲自开口，告诉本座。”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冰冷，“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你的家乡在哪里？如何前往？把你所知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他俯下身，那双蕴含着日月轮转的异瞳，近距离地逼视着李渔因为恐惧而缩小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冰冷的弧度：

“所以，你……该怎么选呢？”

“是选择在极致的痛苦中，魂飞魄散，肉身化为丹药，为本座的求知之路做最后一点贡献？”

“还是……聪明一点，主动合作，或许……本座心情好，还能留你一个全尸，甚至……给你一个转世轮回的机会？”

冰冷的选择，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架在了李渔的脖子上。无论选择哪一条，似乎都通向毁灭。

寅枫的眼神，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掌控一切的冷漠。他在等待，等待李渔在绝望中崩溃，吐露他渴望的秘密。

而萧烁，依旧沉默地守在门口，像一尊忠诚而冷酷的门神，切断了一切外援的可能。

李渔的退路，似乎已经被彻底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