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太子殿下来了(2/2)
“只是,” 他声音低沉下去,“城外风硬,夜间尤甚。这件过于单薄,让下人再备两件银狐氅衣或是厚实锦袍。”
元昭宁偏过头,避开他沉静的目光,声音带着赌气的生硬:
“不劳驸马费心。这些琐事,松露自会打理。”
宫止渊抬眸看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化不开的冰寒:
“臣自然不敢‘费心’公主的事。只是那日周尚书在太和殿弹劾公主‘行为失检’,若不是太子殿下替公主解围,此刻陛下怕是早已召公主入宫问话了。”
他刻意加重 “行为失检” 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元昭宁心里。
她脸色微变,却强撑着反驳:“与驸马无关。”
“是与臣无关。”
宫止渊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
“可公主若在别院再闹出些‘不拘小节’的事 —— 比如,再让哪个‘妥帖之人’陪在身边,下次未必还有人能替公主挡下闲话。”
这话明晃晃指向溪清,元昭宁猛地站起身,胸口微微起伏:
“宫止渊!你到底想怎样?”
宫止渊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压迫感瞬间翻涌。
他俯身,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臣不想怎样。只是想提醒公主,既选了去别院‘寻清静’,便守好自己的本分。”
他的气息带着寒意,拂在元昭宁耳侧,让她浑身紧绷。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定在原地,只能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慌乱的模样。
过了片刻,宫止渊才直起身,恢复了那副疏离的姿态,将手中的外袍放回案上:
“公主明日出发前,臣会让人把备好的药材送来。毕竟,臣可不想公主在别院‘散心’时,再惹出什么让陛下忧心的事。”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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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别院的红梅开得正盛,连片的殷红缀在覆着薄霜的枝桠上,像是将冬日里最鲜活的暖意都凝在了枝头。
元昭宁在此小住已过两日,白日里与溪清一同踏雪赏梅,看落梅沾衣,再寻一处向阳的暖亭烹茶,沸水滚过银壶,茶香混着梅香漫在空气中,清冽又温润;
到了夜间,两人便坐在院中望月观星,听寒风穿林而过,簌簌落雪声伴着远处隐约的虫鸣,倒真将京中那些关于朝堂弹劾、宫止渊冷脸的烦扰,都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日午后,元昭宁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捧着画本子,目光却未完全落在书页上,反倒时不时抬眼望向身侧抚琴的溪清。
他端坐于琴案前,一身月白长衫衬得身姿清瘦挺拔,指尖轻拢慢捻,琴音便如流水般淌出。
暖阁内静悄悄的,只有琴音与书页偶尔翻动的轻响。
就在这时,阁外传来侍从压低的声音:
“公主,太子殿下来了,说是带了局残棋,特来向您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