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臣,不敢管公主(2/2)
“譬如,晨起风寒,或是…… 惹来不必要的非议。”
他直起身,恢复了那疏离而恭敬的臣子姿态,仿佛刚才那极具压迫感的靠近从未发生。
“公主既已醒酒,臣便告退。”
他微微颔首,目光最后在她依旧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一瞬,意味深长。
“望公主,今日安好。”
那句 “望公主,今日安好” 如同淬了冰的细针,轻轻巧巧地扎进元昭宁的耳膜。
他是什么意思?
他哪里是在祝她安好?
分明就是在威胁她!
宫止渊话音落定,未作半分停留,转身便走,衣袂翻飞间,只留一道冷峭背影。
等宫止渊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溪清缓缓起身。
他立刻走向床榻,看向仍缩在锦被里、耳尖泛红的元昭宁,语气重新换上清雅柔和,却比昨夜多了几分笃定的亲近:
“公主,驸马爷许是公务繁忙,一时心绪不佳罢了。”
元昭宁从床上坐立起来,声音里混杂着被戳中心事的恼羞与被威胁的憋闷:“心绪不佳?他分明是故意的!”
溪清见元昭宁抬眼望来,他顺势在床榻边坐下,指尖极轻地搭在她露在被外的手背上,温度微凉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方才是臣失虑,不该在驸马面前多言。”
他刻意略过宫止渊 “伶人” 的羞辱与 “滚” 的呵斥,只将两人塑造成 “共承压力” 的姿态,暗中强化彼此的联结。
元昭宁指尖微颤:
“跟你有什么关系。”
溪清抬眸,眼底盛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声音压得更低:
“公主放心,臣知晓分寸,断不会让旁人借此事嚼公主的舌根。只是昨夜……”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元昭宁颈侧,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淡红印记:
“臣怕驸马心中存了芥蒂,往后对公主多有疏离。”
溪清见元昭宁不说话,继续道:
“其实臣倒有个浅见,襄王爷与沈美人私通之事,公主既已查清,不妨让臣去暗中再多探些细节。若能借此让驸马爷知晓,公主并非只顾着‘赏曲散心’,而是在为朝堂之事谋划,或许能解他心中的误会。”
他这话既点明了自己能为元昭宁的计划效力,又巧妙地将 “夜宿别院” 之事与 “正事” 绑定,暗中抬高自己的价值,而非仅仅是 “玩物”。
元昭宁垂眸盯着溪清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指尖,那点微凉的触感没让她心绪平复,反倒让她眼底多了几分审慎的冷意。
她指尖轻轻一抬,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拢了拢寝衣领口,恰好遮住颈侧那抹淡红印记,语气里没了方才的憋闷,却添了几分不容置喙的疏离:
“襄王爷的事,不必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