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你爹的影子,会咬人(1/2)

林晚昭靠在床头,指尖还留着影钥的余温。

颈侧的血痕被冷汗浸得发痒,她却不敢动——耳畔那团浑浊的呜咽声越来越清晰,像有人隔着层毛玻璃说话,字句碎成星子落进耳蜗。

“叮。”

玉佩在掌心轻颤,热度顺着掌纹爬上小臂。

她睁眼的瞬间,镜中映出的不仅是自己的脸——窗棂漏进的晨光里,所有走动的人影边缘都浮起了黑絮,像被虫蛀的旧绢,正被无形的嘴啃噬。

守夜人端着药碗进来时,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那老仆的影子清清爽爽,黑絮在离他三步外便散了,像遇着避邪的符咒。

她松了口气,又瞥见廊下引魂童的影子——那替亡者引路的纸人替身,影中裂着蛛网状的细纹,却没有锁链。

“姑娘?”守夜人将药碗搁在案上,浑浊的眼扫过她紧绷的下颌,“药凉了。”

林晚昭摇头,目光落在守夜人背后。

沈知远的身影正从廊下经过,月白衫角被风掀起,他手里攥着卷《唐律疏议》,应该是去书斋查旧案。

可就在他转过垂花门的刹那,树影里掠过道模糊的轮廓——颈间缠着黑链,佝偻的身形像极了祠堂里供着的老祖宗画像。

“等等!”她冲出门,却只撞碎满地树影。

沈知远闻声回头,眉峰微挑:“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晚昭攥住门框,心跳如擂鼓。

刚才那道影子,分明是从沈知远的影子里渗出来的——影囚之魂,竟能附影而行?

“无事。”她扯出个淡笑,“方才见你书角卷了,想着提醒。”

沈知远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书,确实有页边角翘起。

他指尖抚过卷痕,目光在她发白的唇上顿了顿,终究没多问,只道:“用过早膳我再来。”

待他走远,林晚昭折回房,反手闩上木门。

守夜人还站在原处,药碗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影子。

她突然开口:“你可知文魄灯第九盏将灭的征兆?”

守夜人浑身一震,浑浊的眼陡然清亮:“姑娘怎会......”

“我能听见影里的声音。”林晚昭掀开袖角,露出腕间淡青的血管,“你散布消息,就说第九灯芯渗血,今夜子时必灭。”

守夜人喉结滚动,突然跪下来,额头抵着青砖:“老奴守灯三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走后,林晚昭摸出影钥贴在心口。

老祖宗说破契在“愿”,她现在终于明白——这愿不是旁人强加的,是听魂者自己要撕开所有谎言。

月上柳梢时,林晚昭换了身青灰婢子服,混在巡夜的仆役里溜向地宫。

她贴着墙根走,耳尖发烫,能听见二老爷书房的动静:“画皮匠,老祖宗的皮相还撑得住?”

“回二老爷,今儿晨起就裂了道细纹。”沙哑的声音带着腐胶味,“得补三日,否则......”

“否则怎样?”二老爷的茶盏重重磕在案上,“你当我养你三十年是为听废话?

只要影井不破,谁能查到我爹根本没闭关?“

林晚昭的指甲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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