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她失声那夜,地窖自己开了口(1/2)

林晚昭在黑暗里浮浮沉沉。

喉间的血痂像块烧红的炭,每呼吸一次就碾过干渴的黏膜。

她想抬手摸脖子,腕骨却重得像灌了铅——这是第三次从混沌中挣出意识,前两次她刚睁眼就被沈知远按回枕头,他掌心覆着她的额头,凉得像块玉,说:“阿昭,你脉象虚浮如游丝,再动半分,我便用银针封你大椎穴。”

现在她听见更清晰的动静了。

沈知远的呼吸声很近,带着点清苦的药气,应该是伏在床沿打盹。

窗外有雨丝敲瓦的轻响,混着远处更漏的滴答,数到第七声时,她突然被某种力量扯回清醒——

地底传来闷响,像有巨物在翻涌。

她睫毛剧烈颤动,指甲掐进掌心。

这不是普通的地动,是...是那天吹骨笛时,青石板渗血的震颤。

喉间的痛突然尖锐起来,她猛地睁眼,正撞进沈知远骤醒的目光。

他眼底全是血丝,显然三日未合眼,见她动了,立刻握住她的手:“可是哪里疼?

我去叫大夫——“

她摇头,另一只手颤巍巍抬起来,在他掌心划字。

指尖像蘸了碎冰,每一笔都抖得厉害:“地...窖...在...呼...吸。”

沈知远的手猛然收紧。

话音未落,窗外西园方向传来“轰”的一声。

雨幕里,那扇被骨笛震开的地窖石门正缓缓闭合,青石板与门轴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可刚合上三指宽,又“砰”地弹开,带起的气浪掀翻了院角的石灯笼。

地面跟着震动,床脚在青砖上蹭出刺耳的刮擦声,沈知远一把将她护在怀里,低喝:“别怕,我去看——”

“吱呀”一声,门被撞开。

守碑哑仆冲了进来,雨水顺着灰白的发梢往下淌,粗布短打贴在身上。

他腰间别着把柴刀,手里攥着块碎骨——是从地窖台阶拾的,此刻碎骨上正泛着淡淡血纹,像根扭曲的豆芽。

哑仆指了指碎骨,又指向窗外震动的方向,喉结动了动,发出含混的呜咽。

沈知远接过碎骨,转身从书案抽出手札《音律考》。

他翻到“魂震篇”的瞬间,瞳孔骤缩——古籍上记载,亡魂执念过强时,怨念会反向侵蚀现实,在实物上留下“魂震波纹”,形状如音律震颤的轨迹。

而碎骨上的血纹,与图中“冥引曲”第一音符的波纹分毫不差。

林晚昭抓过床头的朱砂笔,在纸上疾书,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宣纸上:“九童未散...她们在等我...用笛,不是用嘴。”

沈知远刚要拦她,她已撑着床头坐起。

骨笛在案上,她伸手去够时,指尖刚触到笛身就烫得缩回——那骨笛竟像被火烤过,第九孔正渗出黑血,顺着笛身往下淌,在案几上积成个小血洼。

“邪灵残念未灭。”

沙哑的男声突然在屋内响起。

林晚昭猛地抬头,看见地库战俘亡魂首领浮在窗边,他铠甲上的锈迹泛着青灰,眼底却燃着幽火:“它借童魂执念反噬地脉,若不镇住,整座林府将成活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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