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的命,不归天管(1/2)

夜风阴寒,裹挟着纸钱的灰烬味,吹得人骨头发冷。

沈知远扶住林晚昭摇摇欲坠的身体,她刚刚强行催动“逆命共鸣”,此刻脸色白得像一张浸了水的宣纸,唯有眼底燃烧着两簇骇人的幽火。

她不是主谋,是棋子。

背后之人,要的不是权,是断尽天下预言。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沈知远心中炸开,将先前所有的线索炸得粉碎,又在废墟之上隐隐勾勒出一个更加庞大而恐怖的轮廓。

他当机立断,将林晚昭带回听魂司暂歇,自己则在卷宗室燃起了整夜的烛火。

朱砂为引,狼毫作骨,一张巨大的京城舆图铺满了整张长案。

沈知远将“血铃案”、“香祭案”以及刚刚从林晚昭口中得到的“燕王府”三个点重重圈出。

他几乎是凭着一种近乎野兽的直觉,将近三年来所有卷宗中记载的异常焚香、祭祀失踪案一一标注。

烛火跳动,一条条纤细的红线在他笔下延伸、交错,最终如百川归海,齐齐指向一处——北境商驿。

那是燕王麾下最不起眼的产业,负责南北货运,却也是最完美的洗钱渠道。

资金的流向清晰得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是怕你破案,是怕你听见——他父皇真正的死因。

沈知远放下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震动。

这句话,与其说是推断,不如说是一个被血色现实印证的答案。

林晚昭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目光死死钉在图上那个鲜红的“燕”字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拔下发间那根最尖锐的白玉簪,毫不犹豫地刺入指尖。

一滴殷红的血珠滚落,精准地砸在“燕”字之上,瞬间浸染开来,仿佛一朵盛开的罪恶之花。

那就让他知道,听魂者的耳朵,专挑最痛的秘密听。

她的声音很轻,却比窗外的寒风更利。

话音刚落,听魂司的屋檐上,一道虚幻的身影悄然凝聚。

是那个守护断音咒的百年魂影。

但这一次,他身上再无半分杀意,只余下无尽的沧桑与悲凉,声如风中残烛:我守咒百年,以为封鬼言可安天下……可若帝王本就染血,封口何异于共谋?

他缓缓抬手,一道微弱却纯粹的金光自他指尖射出,径直没入林晚昭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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