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百族灭门，师情初现（2/2）

原来我一直恨她冷酷，恨她从不解释，恨她把我推入五女之间，任我风流成性。可现在我才明白，她放任我逢场作戏，或许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给我的生命太过沉重，不愿再束缚我的情。

她宁愿我恨她，也不愿我愧疚。

我抬手摸向心口，那里除了龙髓洗骨的烙印，似乎还藏着另一道更深的痕迹——十八年来，她每一次替我挡灾，每一次默默收尸，每一次在深夜独自疗伤，都是在用命填我这条命。

脚步声响起。

很轻，像是踩在记忆的边缘。

我抬头，看见她站在不远处。

不是幻影，也不是回忆。是此刻被困在剑冢地穴的白若璃虚影。她的锁链还在，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可她站在这里，说明她的意识也被这段记忆牵引而来。

她看着我，眼神震动。

“你不该看到这些。”她说。

“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嗓音沙哑。

“我不想你背负。”她走近一步，“有些真相，知道了只会痛苦。”

“可我宁愿痛苦，也不想活在谎言里。”我撑地起身，盯着她，“你杀了那么多人，就为了保我一个？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值得呢？”

她摇头：“你值得。从你第一次叫我师父那天起，你就值得。”

我冷笑：“我是你造的，你说值得，就值得？”

她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我心口。那一瞬，一股温热的气息渗入，像是某种封印被短暂唤醒。

“龙髓是我给的，骨血是我换的，命格是我改的。”她声音极轻，“可你的心，从来不是我造的。它跳动的方式，它喜欢谁、恨谁、为何流泪——这些，都是你自己的。”

我怔住。

“所以我才怕。”她收回手，后退半步，“怕你知道真相后，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安排，怕你觉得我对你的护佑，不过是责任。”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可我不是只为责任。我是……”

话未说完，锁链突然绷紧，虚影剧烈晃动。她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身影开始模糊。

“师父！”我伸手想抓，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但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对不起。

光影彻底消散。

我站在原地，手还停在半空。魂火安静下来，可心口像被挖走一块，空得发慌。

原来她也怕。

怕我不认她这个师父，怕我不信她这份情。

我缓缓放下手，指尖微微发抖。

远处，记忆回廊尽头，一道新的光门浮现。门上浮着一行字迹，古老而熟悉：

“情劫溯源，命格归位。”

我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

走到门前，我抬手触向那道符文。

指尖刚碰到光面，胸口突然一紧，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龙形玉佩剧烈震动，玉面裂开一道细纹。

门内的光影开始扭曲，浮现出一片火海。

火中，有个女人盘坐中央，手持长针，一针一针扎进自己心口，每扎一次，就有一道血线飞出，缠上旁边一个昏迷的少年。

那少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