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造“血诏”(1/2)

滏水战场的血战持续了整整十日,尸横遍野,河水为之断流。

最终,蜀王大军凭借兵力优势和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后,终于击溃了高拱的主力防线。

高拱残部仓皇退守京城,凭借高墙深池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然而,经此一役,高拱军元气大伤,士气低落,京城已成一座被重重围困的孤岛。

冯胜的骑兵前锋如同锐利的匕首,已成功穿插至京城西北的飞狐陉,切断了高拱与北方残存势力的最后联系。

京城,彻底沦为瓮中之鳖。

天下大势,似乎已然明朗。

蜀王旌旗招展,兵临城下,志得意满,开始以“天下共主”的姿态号令四方,催促冯胜合力攻城,并暗中派人接触各地势力,许以高官厚禄,进行战后的利益划分。

冯胜虽依约兵临城下,但对蜀王急于称尊的姿态隐隐不满,加之部下多为北地子弟,对入主中原兴趣不大,更想稳固北疆,因此攻城并不卖力,双方摩擦渐生。

云起营在此期间,凭借着“混水摸鱼”的策略,实力急剧膨胀。

不仅物资堆积如山,更在京畿部分地区赢得了“义军”的名声,不少溃兵、流民甚至小股地方武装前来投靠。

云起营悄然控制了太行山麓数处险要关隘和富庶山谷,地盘和人口都扩大数倍,俨然已成一方不可小觑的势力。

这一日,云起营新扩建的“聚义厅”内(依旧简陋,但规模大了许多),核心层再次齐聚。

气氛与以往不同,少了几分生死一线的紧张,多了几分掌控局面的沉稳,但也隐含着对未来的忧虑。

“军师,蜀王使者又来了!”吴文远呈上一封鎏金请柬,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这次口气更大了,封您为‘靖难大将军’,总督太行诸军事,许诺攻破京城后,裂河朔之地以酬功。催促我们尽快出兵,会攻京城。”

石破天嗤之以鼻:“呸!现在想起我们了?当初血战滏水时怎么不见他来个援兵?还想让咱们去给他当炮灰攻城?想得美!”

赵铁鹰沉吟道:“蜀王势大,冯胜态度暧昧,我们若明确拒绝,恐其秋后算账。但若听从号令,只怕战后免不了鸟尽弓藏。”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策身上。

如今云起营实力今非昔比,已有了在乱世中讨价还价的资本,但下一步该如何走,是依附一方,还是另立旗帜?

事关数千弟兄的身家性命和未来前途。

陈策没有看那请柬,而是走到一幅新绘制的、更加精细的天下舆图前。

他的目光越过兵临城下的京城,扫过蜀王、冯胜以及自己云起营的势力范围,最终,落在了地图上那座被重重围困的孤城——京城。

“蜀王欲效仿楚庄王,问鼎之轻重。冯胜则似汉之周勃,拥兵自重,以待时变。”陈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穿透力,“然,他们皆忘了一件事——这天下,名义上尚是楚室天下。高拱虽为国贼,然弑君之名,至今未有铁证公示于天下。蜀王‘清君侧’,冯胜‘讨逆’,名分虽正,却终究隔了一层。”

众人一怔。

确实,高拱弑君之事,天下人心中自有公论,但高拱一直矢口否认,对外宣称楚帝是暴病而亡。

由于当时京城被其牢牢控制,知情者大多被杀或缄口,竟缺乏一件能彻底钉死其罪名、并能公之于众的“铁证”。

这也是蜀王和冯胜起兵时,未能直接将“讨逆”升级为“诛弑君逆贼”的原因之一。

“军师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找到高拱弑君的铁证?”吴文远若有所思,“可高拱定然早已销毁一切证据,何处去寻?”

陈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睿智光芒:“找不到,就不能‘造’一个吗?”

“造?”石破天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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